轰隆隆!!
伴随一阵杂乱的呼喝声,街道行人纷纷退避。
不多时,便见十几名身着镇抚司卫服,身材魁梧雄壮的亲卫走来,麻利的将行人拦在外面。
紧随其后,一辆奢华尊贵的车架,不疾不徐的驶过街道,停在归义伯府的门口。
站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归义伯的家眷,连忙上前见礼:“归义伯携家亲眷属,见过冠军侯……。”
“免礼。”
清朗的声音传出,遂见一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背着手走下车架:“归义伯,入府详说吧。”
“侯爷请。”
归义伯略微躬身,谦卑的将左重明迎入府中:“侯爷,若非此事过于怪异,在下断不敢劳烦……”
左重明左右打量府邸布局,口中说道:“尸体在哪,引本侯先去看看。”
归义伯屏退家眷,前头带路道:“侯爷,正在偏院之中,有管家严守院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左重明皱眉问:“在哪出的事儿?什么时候?”
“偏院。”
归义伯苦笑道:“那是吾弟居处,自出事以后,尸体未曾动过,至于什么时候……确是不知。”
“今早饭时,我见他没露面,便命管家前去,然后就,就发现……”
说到这时,他眼圈明显泛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节哀顺变。”
左重明叹了口气,随他来到偏院之中。
刚踏入院门,他眉头不由拧起,转身问道:“归义伯府修为最高的是什么境界?”
“就是舍弟,应是归元境后期。”
“哪间房子?”
“左边。”
嘎吱!
他话音刚落, 房门被轻风拂开。
左重明脚下轻点, 如游魂般飘然掠至屋中。
却见一具浑身干瘪, 皮包骨头的男人尸体,下身还在床上,上身趴在地上, 水分似被抽干了般。
最怪异的是,尸体的面部竟然呈现出……诡异的笑容。
没错, 就是笑容。
尽管皮包骨头, 面目全非, 但还是不难分辨出来。
这应该是处于极度亢奋,十分愉悦的表情。
“侯, 侯爷……”
“你弟弟秉性如何?可去赌坊,流连酒肆,常去青楼?”
“不会啊。”
归义伯深吸口气, 不再看弟弟狰狞的死状, 沉声道:“侯爷可能有所不知, 我这弟弟是个武痴。”
“从小他就不喜舞文弄墨, 对武道甚是痴迷,后来曾一度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几年前, 若不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强逼他,他连媳妇都不会娶,他怎么可能去……。”
左重明听得眉头紧皱, 打断他的话:“近段时间,他有什么异样举动?”
归义伯摇头:“异样?没有啊, 还是老样子,天天闭门练武……”
左重明:“这种死相, 一般是纵欲过度,但你们说他习武成痴, 不会去青楼,这就奇怪了……。”
归义伯急切的追问:“会不会是妖魔邪祟?或者是外道邪修?”
“别急。”
左重明屈指轻弹,剑元化作一股轻风,轻飘飘的将尸体虚托,使之正面朝上。
仔细打量片刻,他目光随即落在衣物上,自有轻风将衣服吹起,凭空撑了起来。
“衣服被没撕烂,是他主动脱下的。”
“没有挣扎的痕迹,表情亢奋愉悦。”
“这说明他见到的是一个熟人,可以脱衣服,做那事的熟人。”
“他下身有痕迹残留,说明对方是个活物,并非鬼魂邪祟。”
“本侯入院之时,并未察觉到有魔煞,阴气之类残存,也没有妖气……”
说到这里。
他反手取出问天玉卷:“你家二爷的生辰八字说出来,再劳烦归义伯滴一滴血。”
“是。”
归义伯不敢迟疑,一边念叨着弟弟的生辰八字,一边找小刀……。
蓦得,他感到手背一痛,紧接着一滴鲜血渗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滴在问天玉卷上。
嗡……。
问天玉卷血光大盛,晦涩符文明暗闪烁。
却见鲜血顿化红雾,袅袅升腾凝现人影。
这人影生的甚是奇怪, 明明身材修长婀娜,脑袋却不是人的轮廓。
正当左重明想看的更清楚时, 对方好似察觉到什么, 双眸迸现瞩目的碧光, 直射向他的心口。
霎时间室内响起铿锵剑吟,孤虹剑咄然出匣, 湛湛寒光锋芒毕露,瞬时便将人影一分为二。
“哼!”
左重明闷哼一声,脸色略显难看:“有点意思,我或许知道怎么回事了。”
“侯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