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闻言,颇有些尴尬道:“皇上,我们石柱宣慰司才一县之地啊,永宁宣抚司可是拥有一府之地,就算我尽起族中青壮,那也只有堪堪一万人马啊!”
这下麻烦了,从哪里调兵去平叛呢?
这会儿四川周边的湖广都司、陕西都司和湖广行都司精锐人马都调来辽东了啊!
看样子,这奢崇明是有预谋的。
他就是知道周边的屯卫精锐已然抽调一空,大明朝廷根本无暇西顾才起兵造反的!
四川周边难道就无兵可调了吗?
好像还有贵州!
问题,贵州又有多少兵力可调呢?
这个时候,泰昌都有点后悔没把张之极带身边了,他一个当皇帝的,自然不可能把都司屯卫所有信息记得滚瓜烂熟。
他只能无奈的问道:“秦将军,贵州那边的情况你可熟,如果朕从贵州调兵,能调多少?”
没想到,秦良玉闻言,竟然忧心忡忡道:“皇上,有句话末将不知当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当不当讲的。
泰昌毫不犹豫道:“有什么,你只管说。”
秦良玉闻言,这才慎重道:“这造反之事末将本不该胡乱往别人头上栽,不过,末将觉得,奢崇明很有可能跟贵州最大的土司水西宣慰司串通好了,奢崇明都反了,水西宣慰司那边应该也快了。”
啊!
泰昌不由吃惊道:“为什么这么说?”
秦良玉无奈道:“水西宣慰司造反之事末将不敢一口咬定,不过,这会儿水西宣慰使安位年幼,根本不能理事,所有事都是其母奢杜辉在做主,而奢杜辉正是奢崇明的亲妹妹,而且奢杜辉跟水西宣慰使同知安邦彦狼狈为奸,早就有不臣之心了。这一次,奢崇明都反了,水西宣慰司不反是不大可能的。”
这个不用想了,水西宣慰司肯定会跟着反,他们肯定是早有预谋了。
人家既然是亲兄妹,不跟着反才怪!
泰昌不由皱眉道:“水西宣慰司实力如何?”
秦良玉不假思索道:“水西宣慰司足足占有半个贵州之地,其实力比永宁宣抚司只强不弱。”
泰昌闻言,不由咋舌道:“你的意思,这两兄妹加起来二十万大军都不止?”
秦良玉缓缓点头道:“是的,皇上,他们兄妹手底下绝对不止二十万大军。”
好吧,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厉害。
泰昌想了想,又问道:“那他们的战力呢,比之屯卫如何?”
秦良玉估摸道:“他们的战力应该不弱,因为当初平定播州杨应龙之乱的时候永宁宣抚司和水西宣慰司就是主力,他们在巴山蜀水之间作战比普通屯卫应该还强上那么一点。”
这下真是麻烦大了。
人家兄妹可是二十万大军都不止,而且战力还不比屯卫差,如果放任不管,整个西南恐怕都完了!
问题,从哪里调集二十万大军呢?
现在,整个大明也就辽东有二十万大军了!
怎么办?
没办法,只有让禁卫和亲军上了!
泰昌皱眉沉思了半天,这才郑重的问道:“稚绳,如果朕派禁卫和亲军去西南平叛,你能守住这大辽河一线吗?”
唉,看样子收复辽东的计划要泡汤了!
孙承宗想了想,随即拱手道:“皇上放心,大辽河这一段还不到百里,我们修筑三座堡垒全力防守肯定是能守住的。”
泰昌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冬天大辽河结冰了,你能守住吗?人家骑兵如果裹上防滑的粗布什么的,渡河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啊!”
孙承宗又想了想,随即认真道:“这个倒不需要太担心,微臣可令人将河堤挖成断崖式的直面,然后淋上水令其变成冰墙,这样一来,步卒都很难攀爬,骑兵硬冲的话,不被撞死也要摔死。”
好吧,孙承宗防守还是很有一套的,只能相信他了。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果断道:“秦将军,你先率白杆兵随朕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