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号房前后左右都只有一米左右,而且只有三面墙,对着走道的这面,那是空的,没有墙。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考生作弊,但是,这么冰天雪地的天气,坐没有门的小号房里面答题,那真不是一般的冷。
而且,每场考试开始之后,那考生就必须在狭窄的号房里待上三天两夜,吃喝拉撒,都在这不到一米的空间里面!
他真不能想象,这些考生都是怎么熬过这三场九天的。
传闻,这科举考试经常考死人,如果身体不好,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看样子,这传闻是真的,这么冷的天,还真有可能把人给冻死在号棚里面。
泰昌站在号棚跟前感叹了一番,这才对顾秉谦道:“多备些木炭,尽量让所有考生火盆里的炭火一直燃着。”
顾秉谦闻言,不由暗自叫苦。
皇上,你知道一个火盆烧一天要多少木炭吗?
九天不停火,那不得搬几座山那么大的木炭进来啊!
当然,他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顶撞皇上,他是万万不敢的。
泰昌也没管这么多,他也就是带着这帮人在贡院里逛了逛,然后便回宫去了。
他这么搞,多少有点让一众阉党大佬莫名其妙。
皇上这什么意思?
你说你重视这次会试,也不用把我们全拉过来陪着你在这瞎转悠吧?
这考场有什么好检查的,不就是一排排的号房吗?
泰昌其实是在麻痹这些人,他之所以天天强调会试,就是让这些人以为他的注意力都在会试上。
这些人哪里能想得到,会试的事他都丢给徐光启和毕懋康去准备了,而他则在准备动手收拾这帮家伙呢。
殿试过后就动手!
这日子着实是过得飞快,正月二十各衙门开始正式办事,到二月初九也就不到二十天时间,泰昌把这帮阉党大佬折腾了半个月,会试也就快开始了。
而这时候,神武营三万步卒也回京了。
泰昌专门还在早朝的时候解释了一下,这些神武营步卒是招回来当号军的,也就是轮流在考场值守,为所有考生送茶水,热饭菜的。
这的确需要很多人手,硕大的贡院,将近四千考生,哪怕一天两班轮值最少都需要上万号军。
阉党也没往动手这方面想,他们只以为皇上是真的特别重视这场会试。
泰昌带着大家风风火火准备了将近二十天,这会试终于是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作弊了。
至于怎么作弊,其实很简单,他只需派副主考徐光启和毕懋康去号房里巡视一番便可以了。
刘宗祥、孙元化、宋应星、宋应昇、程苑丹这些,需要“特别关照”的,徐光启都会走过去看看,假意巡视,其实就是记住他们试卷上写的些什么。
这样一来,就算封住名字然后再由誉录手抄录一遍,他也能轻易把这些人的试卷给认出来。
毕懋康关照的则是那些需要收拾的,比如吴孔嘉、张斗耀等,又比如一些阉党的亲朋好友。
这些家伙竟然在会试之前就跑去找魏忠贤了,当朕不知道啊?
还没进入朝堂呢,就想当阉党了,但凡这种人,一个都别想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