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人!
不可能吧?
朝堂之上不一直满满当当的吗,以前光内阁大学士就是五个,一个都不缺啊!
文震孟想了想,随即小心的问道:“王大人,下官冒昧问一句,朝廷为何会如此缺人呢?”
王象春闻言,不由诧异道:“你们还不知道?告示都贴出去了啊!”
告示?
文震孟同样诧异道:“什么告示,我们没看到啊!”
看样子这些人都来得太早了,阉党的罪状还没贴出去,这些人估计就站张贴皇榜的地方等着了。
那里是要贴皇榜的,自然不可能事先把其他告示贴上去,所以,这些人都没看见。
想到这里,王象春略带激动的解释道:“皇上已经令人贴出阉党的罪状了,京城到处都有,今天早朝,皇上就会动手清理阉党,这会儿估计都清理的差不多了。”
原来是皇上要动手清理阉党。
太好了!
他们着实没想到,皇上动手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前几天才跟他们提到,今天竟然就动手了。
阉党一除这朝堂之上就干净多了,百姓有福了啊!
文震孟亦是忍不住激动道:“王大人,这意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内阁报到了吗?”
王象春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啊,你们现在就可以去了,知道路吗,要不本官派人引你们去?”
这点路他们还是知道的,因为他们已经进过几次皇宫了,内阁值房就在皇宫东南角,这点他们相当清楚。
五人连忙拱手告辞,欢天喜地的往外走去。
这刚走到外面,正阳门方向便出来一阵欢呼声。
原来,王承恩已经把魏忠贤押出来了,正要在外面斩首示众呢,京城的老百姓是疯狂的往那边涌啊。
可惜,五人都要去内阁报到,要不,他们也想跑去看看。
不过,他们走到承天门外的时候,却是看到了比正阳门外还要那个的场景。
这场景,怎么说呢,着实有点惨,连好热闹的老百姓都不怎么敢看。
五人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疾步往右长安门走去。
内阁值房本就离吏部衙门不远,出了吏部衙门走个几十步便是右长安门,进了右长安门再走几十步便是右掖门,进了右掖门再走个几十步便到内阁值房了。
五人拿着任命的公文自然是畅通无阻,不过,走到右掖门的时候,他们又吓了一跳。
这场景。
看样子,京城里的阉党应该是全被皇上给砍光了!
内阁值房里面,首辅徐光启和次辅毕自肃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而且,这天的奏折都堆积在那里等着他们写票拟了。
这写票拟其实不难,也就是按律把处理意见写一张纸上,再往奏折上一贴就行了。
如果有什么重大事务,或者律法上都没有相关规定的,他们不能做主,去请示一下首辅或次辅便成。
他们其实也就是内阁首辅和次辅写票拟的文秘,没有什么决断的权力,纯属锻炼新人,学习政务的性质。
文震孟等五人是很快便开始在徐光启和毕自肃的指导下写票拟了,各大衙门补充了新科进士和文理院出来的新人之后,也开始正常运转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时候京城里的人才知道,原来的南京六部和都察院官员基本都调到京城来了,而京城六部、都察院和内阁的高层也差不多全换了。
内阁首辅换成了原工部尚书徐光启。
内阁次辅换成了原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毕自肃。
都察院左都御史换成原詹事府少詹事曹于汴。
礼部尚书换成了原詹事府右春坊学士邹维琏。
吏部尚书换成了原南京吏部尚书王象春。
户部尚书换成了原南京户部尚书毕自严。
兵部尚书换成了原南京工部尚书卢象升。
工部尚书换成了原詹事府詹事毕懋康。
刑部尚书换成了原南京刑部尚书熊明遇。
还有六部侍郎和郎中,都察院副都御史和佥都御史,五寺正卿和少卿等等,几乎全部换成了原南京官员。
泰昌直接来了个两京合一,用南京六部和都察院高层填补了京城六部、五寺、都察院等等衙门所有中上层。
这样一来,就不会存在因为不熟悉相关事务而造成各种失误的可能性了,毕竟,南京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从京城退下去的,而且南京六部从职责上来说和京城六部差不多,只是权力没京城六部大而已。
当然,这么换也存在一个问题,因为南京官员年纪基本偏大,差不多都要到致仕的年纪了。
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只要他们再撑个几年,把从政的经验交给新科进士和文理院出来的举人,他们就可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