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沿继续道:“驿道上山体滑坡的事已经吩咐下去了,圣旨三日之内别想进来,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他只能将运粮船放行,如果他想强行征用,必须得搬出太子和金炎,那我们一竿子打一船人,家里肯定更愿意看到这个结果。所以如果张路遥在城中卖粮,我们就多派点人,他卖多少,我们就收多少!我们的粮一定要在他走投无路时卖,每天涨一点,每斤甚至可以卖到二百文!我就要看看城里的人是要钱还是要命?”
项琛抚掌道:“高明!不过柳家人听张路遥说过,圆通寺得了匿名人一大笔善款,还派人去商洽用来购粮事宜,如果真有很大数额,会不会有点麻烦?”
陈沿道:“这个我也想过了,张路遥今早说会派季晟去查白巾盗,哼,原来是在打圆通寺主意无疑了,那日白巾盗在圆通寺山门内被捕,想来这匿名人就是白巾盗了,先不管那善款来路,我算了一下,白巾盗在府内三县劫得的银两差不多应该就在被捕那日散完了,就算他要捐以前抢劫的银两,一人一马又能带多少?如果张路遥真能筹到大笔银子,你想柳家还会让水师来找我们吗?这次我们不光要把事办成了,也要把银子给攒饱了!当然,两位的好处我自会记在心上。”
三人相视,哈哈一笑,通宵不眠,各自忙碌去了。再说贺齐舟跟着许暮匆匆走出桃花阁,夜已深,桂花街上灯火阑珊,几无行人。
感觉不到有人跟踪,贺齐舟大踏步追上许暮道:“那老东西已经上钩了,你为何要这么不留情面地走人,万一他恼羞成怒反悔了,岂不糟糕?”
许暮一翻怪眼,冷冷道:“我走我的,你大可以留下来金宵一刻呀,将戏演得更真一些。”
贺齐舟急道:“误会!误会了!冤枉啊!姓许的,我警告你哦,回木头那别乱说哦,那家伙脑子转不过来,说什么都信,我就是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说实话,那些庸脂俗粉本少爷还真没放在眼里。”
“没放在眼里?我看是眼里装满了,都放不下了吧?唉,她们身上香不香啊?没乘机捏两把很遗憾吧?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看来有什么人在你心里了?”
“你、你这人这怎么这么说话的,我们在哪里啊?老弟,是青楼啊!个个像你一样凶神恶煞的,一看就别有居心,还怎么去诓人啊?再说了,你把我化成这副死样,我不得好好演着,配合这副尊容?跟你说把我化成十八岁,清纯一点,你偏偏要把我弄成个淫贼赌棍模样,还怪我了?”
“反正我也不太会在朋友面前说谎,如果林川问起,我就把看到听到的照实说了就是。”
“你、你!不够朋友了啊,早知道就带林川过来了,都怪那家伙不争气,喝点酒就脸红。”
“哼,就他那脾气,就算没喝酒,三两句话也漏馅了,还是留在家看行李比较合适。唉,刚刚说到哪了?我觉得桃花阁里的姑娘还可以呀,怎么就庸姿俗粉了?”许暮道。
贺齐舟一听,来了兴致,道:“你也这么觉得?的确比将军县惜春楼的姑娘更胜一筹,可惜脸上粉太厚了,看不清真容。唉,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觉得像张晴柔、柳臻那样的反而更令人动心,你有没有看出来,林川那小子好像是看上张晴柔那丫头了,一个是木头,一个是刺头,倒也挺配的哦。”
“噢哟,听你这么一说,看样子是喜欢上柳臻了?我看就别去参加什么武举了,留在这江陵城多陪陪柳臻,说不定哪天就入了人家法眼。”
“瞎说什么呀,柳臻哪有她堂姐漂亮?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柳臻的堂姐是挺漂亮,不过听说京城的美女更多,喂,你不是对京城很熟吗?那儿是不是很多美女啊?有没有你中意的?”
“色胚,这套面皮就送你了,你都不用演,全身气质已经和面容相当契合了!”
“咦,怎么发火了,是不是说到你痛处了?被美女甩过?别走这么快呀,你还没回我话呢?京城到底怎么样啊……”
“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