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嘘声四起。没有良家女子无故去逛丹凤街的。
“路过,不可以吗?”叶淑都有点崩溃了。
“是这样吗?还是我教你吧,你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同窗,有人非礼你,大家就一涌而上,教训对方?反正武察院将来也是要维持治安的,现在正好练习起来,为民除害,只是那个害虫太厉害,大家看走眼了,反被教训了一顿,你看这样的解释,是不是更加合理一点?”
“不是,就是路过。”叶淑红着脸道。
“好吧,那这样行不行,我们这里选一批人,各个学校师生都要参加,分头去问一下你的同班、同舍,看看她们是不是都记得十月初八那天你很早离开学校,很晚回到校舍,如果大家和你说得都一样,时间也能对上,那就证明你没撒谎,如果你们真能事先能和所有人如此细致地对上口供!那我也无话可说。还有,当天在丹凤街的确起过冲突,青楼里有众多围观者,让她们去认认,有没有见过你这位让我抨然心动,难以自抑的大美人?”
贺齐舟见对方一时无言以对,又道:“诸位院监大人,学生名声受损,还望大人们替学生主持公道!”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我,我和陶巍都认错人了吧!”叶淑声音都低得快听不出了,心中对陶巍、齐舟却是恨之入骨了。
宋康成忙道:“禇大人,比赛要紧,我看可能是误会了,事后再议吧?”
禇院监哼了一下,点了点头。
宋康成又道:“不过这小子在场内恃强逞凶,不可不罚啊?”
“院监大人,不是我要打他的,是他求我打他的!很多人可以作证!”贺齐舟叫道。
天刑院一众学子纷纷叫道,“我们都听见了。”
李若谷补充道:“断手那家伙先是主动跳出来让贺齐舟打他,见不睬他,还高声求打的。”
宋康成面向万志远道:“这不也是你们的一面之辞吗?哪有人求打的?”
“我也听到了,的确是他求打的。”许暮脸色恢复正常,淡淡说道。
“你是?”宋康成脸色阴郁。
“不才金陵派许暮,应邀观战!”“许暮!”“是许暮!”“怪不得能挡住一级教授的一击!”“气度超然,名不虚传啊!”场内顿时喧哗起来。有好事者不忿武察院的下作手段,也都起哄听见陶巍让对方打他的。
“胡闹!”禇薪传拂袖走向自己的座位。
贺齐舟还是不依不饶,道:“宋院监,陶巍自己都说不是贵院正式弟子,他是哪名参赛学生邀请观摩的?为何要如此设计于我?还有,你们的这位教授曾偷袭过我,大家都能作证!”
宋康成当然不会理睬,跟上禇薪传就走,还不忘回头对万志远说道:“贵院弟子经常流连丹凤街吗?”
万志远呵呵笑道:“路过,路过,偶尔路过而已,还不似贵院学生那般结队路过。”
发现许暮投来异样目光,贺齐舟腼腆道:“我说是我初来乍到,被城中灯火吸引,欣赏夜景你信吗?”
许暮缓缓摇头,略带戏谑地看向贺齐舟。贺齐舟有点恼羞成怒,道:“姓许的,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我还没见识到超级贵的那个、那个……你懂的!”
“色胚!”许暮嘲道:“不过你如果胜了四校赛,我可以考虑请你吃顿好的!”
“聊胜于无,先这么定了!”贺齐舟跟上队伍,走向最靠近夯土台的参赛者席位,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天刑院的参赛席就在土台南面的,距沙坑一丈处设一长排木凳,天刑院居西,天枢院居东,席位上坐着各校四名参赛者和一位带队教授,席后是一长排的木架,挂着各式兵器和护甲,再往南一丈就是观赛的阶梯石台了,武道院和武察院的参赛席分列东西。
由于校馆南北长,东西窄,北边观赛的都是贵宾席位,所以北边就不设参赛席了,使权贵可以更加清晰地观看比试。天刑院由段先觉带队,待他们五人坐了一盏茶有余,馆内西北角上方的大水漏显示离正式比试不到半柱香时,天枢院的队伍才姗姗而来,他们的到来还是引起场内的一阵骚动。
和其他三院不是黑灰就是灰白的布衣校服不同,天枢院的校服一色的橙红锦缎,衣衽上青丝绣了升腾而上的青龙图案,无论是带队教授还是参赛学员,人人脸上都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态势,毕竟在天枢院眼里,其他三院不过是陪练而已。
段先觉还是礼节性地让本院学子站起来与天枢院众人抱拳示意,自己也与对方教授拱了拱手,不想对方学子理也不理就坐了下来,而那名教授居然压了压手,示意段先觉等人不必多礼,坐下即可。段先觉的资历在四校中也算是老的了,见对方居然是上级对下级的动作,不禁火起,挥袖怒道:“不知礼数!”
天枢院的带队教授应是四十都不到,面相儒雅,也不生气,淡然坐下,嘴里轻轻冒出两字:“废物!” 和这帮大多都进不了百强排名的家伙坐一排,本身就让他们觉得掉了身价,他都想建议院监以后四校赛根本就不要派最强者出战,反而让会试的对手在武举前就探出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