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通真人的遗嘱一点用都没有?”贺齐舟有点想不通。
“有还是有的,如果要推翻掌教遗命,至少需要一半以上能参与选举新任掌教资格之人的同意,或者一半以上与掌教平辈之人的支持,而当时师父才收了三个弟子,其中两人追随杨征后战死沙场了。那时元宝师叔一直在外,连一个弟子都没有,所以与我平辈的人当中,居然十之七八都反对,而元清和元澈顺水推舟就提出改选掌门。
因为元澈年纪大了,当时他们的想法是由元清先接任掌门,然后再传给元澈的门人,因为那时太子差不多也继位了,这样全真就能在朝廷的支持下不断壮大。
接到消息的元宝师叔总算在改选之日赶了回来,三人吵了一架后师叔也没改变另两人的想法,只能自己上阵,接连打败了元澈和元清的挑战,才抢回这掌门之位,并和我说好十年之后再传位于我。”
“听师父的话,好像不太愿意当这个掌教,为什么当时就不让你当这个掌教?”贺齐舟问道?
“是这样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宝根微笑着走了进来,关上房门后说道:“如果灵虚想接任掌教要接受同辈挑战,以他当时的能力恐怕打到第三个就不行了。”
“什么意思?”贺齐舟有些不解。
“我们全真的规矩是,如果反对的人数到了就要重选掌门,侯选者必须接受同门挑战,最多接受五人挑战。”陆宝根道。
“这算什么规矩?如果实力接近的话,那不是没人能当上掌教了?”贺齐舟想如果谁靠车轮战赢了,别人照样可以以车轮战打败他。
“不会的,反对者只能推出一名侯选人,由他带领四人挑战,而应战者也可以选出四人来帮助自己,这样做的好处是由整体实力更强的一方来统领本教。不这当时灵虚实在找不出帮手,所以只能由他将掌教之位让给我,由我来应战,因为我辈份高,这一辈就剩那两个老东西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说实在的,其实这些年,都是灵虚在管着,我不过就挂个名而已。”
“那这一次如果还有人反对怎么办?看这架势大概又要打架了吧?您只有三个弟子,哦算上我四个,而那对方可以出五个人?如果国师再来搅局怎么办?师傅您再当十年吗?”贺齐舟还是担心。
“你想的倒挺多的!不用担心元清他们,其实是我撵走那两个老家伙的,他们已经不算是总坛的人了,不能直接参选,再说他们也是要面子的人,这么老了也不好意思再争。当初我答应他们的条件是做满十年,有我在,他们还是放心的。现在十年已满,灵虚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了,我想只要他们三兄弟联手,就算有人挑战也完全没有问题。”陆宝根道。
“师父,二师兄还没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灵越道。
陆宝根脸色一沉,闷声道:“怎么,如果只有你们两个就应付不了了吗?”
“师父,我怕他们是有备而来,您看,这么多人赶来……”灵越还有有些担心。
“那两个老家伙是怕我不讲规矩,替你们出手,所以叫来这么多人,让我放不下脸面,我呸!”陆宝根早就看穿了同门的心思,也不怕他们搞出花样,在这终南山里,虽然也有几名成宗高手,但有些人已经明确表示不掺和此事,有些则明显不是自己弟子的对手,特别是灵虚这十年来稳步提升,当年的几个同辈之人,大多已经被他甩在身后,实力最强的两人一人去了甘州当监军,一人则在幽州当教头,估计也未必会赶来,因为陆宝根的三个弟子名气实在太大了,过来白跑一趟还是很失面子的。
四月三十,这一天几乎就没什么道士赶来了,平静之中,贺齐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陆宝根退隐和选任新掌门的仪式将于明日午后在西山罗汉坪上举行。晚上,盘腿运功到第五个周天后实在无法坚持,只能休息一会,过半个时辰稍微恢复一些后再练,忽听隔壁传来极轻的对话声,正是那两个来自青州的年轻道士。其中一人道:“师弟,你知道吗?看来灵空这次是回不来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人吃惊问道。
“下午去给师父倒茶时,听到白云观的师伯正好和他说,灵空刚走到阳城界上就一道圣旨叫去洛阳了,听说是要他汇报边境情况。”
“白云观在山东,他们又怎么知道的?”
“白云观和国师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听说国师和元澈真人也到了。”
“什么意思?国师使坏故意不让灵空回来?那倒有些看头了,不过我估计还是打不过灵虚他们。”
“你也希望元宝真人一派下台?”
“那还用说?你看地方官府越来越不待见我们了。”
“唉!朝廷只给他们总坛拨银子,我们好歹也是个大观,可连重塑金身的钱都拿不出……”
“嘘……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