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说是去洗漱,我们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可能他出去后一会我们就睡着了吧。”士兵道。
“谁是住在东边第二间的士兵和西边第二间的士兵?”沈镇抚继续问话。
四个士兵上前一步,都说他们一进屋就睡了,直到被响声吵醒。
然后是三个伙计,他们互相证明都没离开过屋子,也没开过窗。沈镇抚问话完毕,环视一周,然后分别指向贺齐舟和东西上房的五人道:“四个士兵的鼾声像打雷一样,我和方霆能确定他们没有离开过屋子,另外我想信三个伙计没有撒谎,因为房间在西北角,这间房除了面向大厅有一扇窗外,并没有通向北院的窗户,所以,杀掉天台和北墙上士兵之人只有可能是你们五人中的一个!或是两个!”
“说不定是那刺客所为呢?大人,您不是说他轻功好吗?这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陈康急着抱怨道。
沈镇抚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胡说!刺客如果想靠近北墙,隔了四五十丈就会被发现,我还真没见过四五十丈外就能无声杀人的高人!还有,就算墙上士兵被射死了,那天台上士兵一个转身就能发现,肯定会示警的!他们可都是总兵大人的亲卫,你以为是寻常的护院吗?
所以,只可能是客栈内的人悄悄潜上天台,趁士兵环顾四周时一击毙命,因为怕他叫出声来,从身后一刀就割破了他的咽喉,此人要么是士兵熟识之人,要么是至少高出卫兵两脉以上的高手!从卫兵淌血的情况来看,应是刚刚遇害,最有可能的案发时间正是在俞镖头和我们说完话进屋的时候。
内应发现人都进屋之后,马上从北窗跃出,然后扒在北墙上待那士卒转身后一击而中,再返身悄悄潜到北墙,杀死墙上的士卒,接引墙外刺客进入北院,最后从窗口返回自己的房间。而此时俞镖头和白护卫正好进入韩夫人的客房!
刺杀两个士兵的那把短刀现仍插在北墙士兵的心口,这也是这刺客有意为之,随身携带凶器过于危险,还不如丢弃,另外血水也不会沾到自己衣服上。”
俞镖头的徒弟急着说道:“沈大人,那到底谁才是凶手?”
“就是你!”沈彦忽然将手指指向贺齐舟,厉声喝道,将厅内许多人都吓了一跳。
贺齐舟其实很认同沈彦的想法,但当然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个内应,便沉稳地问道:“绝不是我,大人为何会如此断定。”
“那我就说与你听听,也好教你早点招供!”沈彦得意地笑道,楼上白护卫听到沈彦有了断定,也急忙出屋来到二楼客房前的走廊戒备。
贺齐舟苦笑道:“好吧,洗耳恭听。”
沈彦道:“这对陈氏兄弟是店内常客,出现在这里不算是预谋。”
贺齐舟指了指身边的余氏父子问道:“那他们呢?”贺齐舟心中觉得还是这对父子最可疑。
“他们当然也有嫌疑,但有一个条件只有你具备,而他们四人却没有。”
“此话怎讲?”贺齐舟问。
“内应和外来的刺客能精准地算好时间,其间必有联系,而且内应必然知道俞镖头会赶来,所以事先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四人一直在客栈内,根本无从知晓俞镖头会过来。
而你,不仅是你通知我们俞镖头会赶来,而且先我们到了客栈,在路上你就已经和刺客有过约定,在客栈之中,你以洗漱为名,摸清了白护卫的布防,所以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你!”
沈彦的推理十分有理,贺齐舟身边之人听后哗地一下散开,而俞镖头的徒弟则抽出了佩剑指向贺齐舟。
贺齐舟急忙向他摆了摆手,道:“别急,别急,容我再分辩两句。”见对方没有直接攻上来,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没有在路上就干掉俞镖头呢?”
“这正是你们的失算之处,你从未将他们师徒放在眼里,只是用来掩护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俞师父是我们甘州城中少有的高手!”沈彦道。
“那我为何又要医治韩夫人呢?”贺齐舟问道。
“这更好理解了,韩夫人的伤本就不致命,取得她信任后不是更好动手吗?说不定你现在的野心更大了,准备混到韩将军身边吧?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功力也有四脉了,如果现在戴罪立功,我会想办法保你一条性命。”沈彦道。
贺齐舟摇了摇头道:“错了,错了,那人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