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间我们从百里驿来到这里,发现这对兄弟已经住了两天,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也住了下来,本来觉得白护卫安排的防卫没什么问题,没想到还是低估他们的能力。
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他们两人就是内应,可惜没有证据,既然沈大人已经确定是他们所为,还请尽快审出那刺客的下落,前面还有三百余里的路途,不可不防啊。”
沈彦望向二楼的白护卫,白护卫点头道:“我们在雍城的确是住在大秦客栈。”
沈彦道:“那就对了,昨天我们住的确实是百里驿,陈康、陈健,这大概都是假名吧?如果想少吃点苦头,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把主犯供出来吧!”
“大人,我们冤枉啊!你凭什么说我们就是凶手。”两兄弟狂呼起来。
“好吧,那你们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你们房中脏得实在是不像话,但窗台上却几乎一尘不染?”
“这个……或许是风大吧,把灰尘都扬走了。”陈康道。
“哦?三个房间的窗台上都有厚厚一层灰,风就吹你们这间了?若不是担心事败,事后擦掉了脚印,又怎会没有灰尘?你们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刚才问你们是不是上过天台,如果你们和余先生编个一样的理由,我还真不好判断,但明明上去过,却要撒谎,不是你们所为,还能是谁?”沈彦厉声喝道。
“会不会有人栽脏?把我们房间窗台上的灰给抹去了?我绝没有擦过窗台!”陈健还在竭力辩解。
二楼方霆忽然插话道:“大人,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
沈彦道:“放屁!他们两个就没出来过!出来后也只有我、白护卫、周奇三人进去,难不成是我擦的?不说也行,最近好久没施展武察司的手段了,你们正好让我解解心头之痒。”
“沈大人!”楼上传来韩夫人的叫声。
摘去面纱的韩夫人四十来岁,看上去温婉动人,披着一件紫色斗篷,在女儿的搀扶下走到二楼走廊,双手撑着栏杆激动说道:
“这一路上已经有这么多人为我而死,我叔叔也为了救我而亡,您一定要找到真凶!只要谁能帮到我们,我们母女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我相信那想要害我之人,即便逃得过一时,日后也必会被诛!”
一旁的韩蕊也是梨花带雨地连连点头,那方霆好像忘了说话,只顾着看这母女二人。
沈彦一听,也颇为激动,道:“缉凶捕寇本就是下官应尽的职责,夫人言重了。”
白护卫道:“如果被我抓住害我主母、兄弟的主谋,白某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韩夫人拭去眼角泪珠,道:“全都仰仗两位大人了,我这伤势可能还要拖累大家在此多待上几日,沈大人您可要注意休息,提防那名刺客可就全靠您了!”
沈彦笑道:“夫人抬爱,那就要看这两个家伙让不让我睡觉了!”说完狰狞地看向地上的陈氏兄弟。
大哥陈康忽然道:“大人,我招,都是我做的,和我弟弟无关,还请留他一命!”
陈健也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四脉巅峰,我大哥只是三脉,他根本就没那个本事去悄悄杀人,是我上天台干的,然后又悄悄潜到北墙杀了那名面朝北面的士兵,我还换了件衣服,那件血衣被我藏在衣柜后面,我都说了,求您饶了我大哥吧!”
沈彦道:“那刺客是谁,如何联络?真想活命的就别再耍什么花招!”
陈健道:“好好,我说,我说,我们被老大派来此处,今日下午,他说有一队官兵会护送两个女的过来,他命我想办法杀了看守的卫兵,放他进来行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刺杀的是谁!”
“你是如何决定动手时间的?你又是怎么通知老大进来行刺的?”沈彦问到了重点。
“我,我只是觉得外面的人都进屋了,就决定动手,老大也是这么吩咐的,可能是他看得远,只要我一得手就冲过来了!”
“你们的巢穴在哪里?你是不是北周的谍子?”
“天地良心,我们可都是大齐子民啊。我根本就没见过老大的真面目。
三个月前我们将命都输给了他,打又打不过,只能听他吩咐,在这一路上替他打探消息,每次见面都是他派人来找我们,要么是这里,要么是甘州城里的琉璃铺。
而且他本人经常变换样貌,或者就是蒙着面,只知道个子不高,轻功绝顶,会易容术,大人,我自知难逃一死,求您放了我大哥吧。”
“兄弟,别说了,就当上次把命都输掉了吧。”陈康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