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带弓。”贺齐舟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知道罐中是油?”唐五又问。
“我还是发现晚了,否则东墙的兄弟也不会死。”贺齐舟痛心道:
“我光注意墙外有人烧水了,以为没烧开冒烟是因为想多烧点洗脚,后来发现他们捧起晾了许久的陶罐也用袖子垫在手上,就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你们送的是油,最不缺的也就是油了,所以罐子里都是油。
我已经知道白护卫是奸细了,他一个人过来检查,又假意盘问了秦老板,大概就是在商定动手时间吧?
还有你,唐五爷,你和四爷一样,虽然都混在护卫队伍里,但你们还是和他们有许多不同的地方,说简单点吧,你们和他们不合群。
你、四爷、秦老板,你们大概都注意到天台上有人在盯着你们吧?所以互相之间故意不交流,甚至眼神都不交会一下,这样反而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你们从后院进来时,要不是郭兄遇险,我连那一箭都不想射,让你们和这对假母女聚在一起演戏,更方便韩将军将你们一网打尽!”
“老二前一日才到的观星阁,第二天西河府就被突袭且,之前没有收到任何预警,我想老二应该是遭遇不测了。”暴露身份的四爷这时才肯定贺齐舟所说。
“现在就缺一个老三了。”夏桐有些兴奋,这些人都是曾经的巨匪,要全都捕获真是殊为不易。
“不缺了,我猜老三应该就是这位‘韩夫人’,白护卫太年轻,而且武功也一般。”韩冲道。“你这么肯定?”双尾蝎问道。
“你这次要毕其功于一役,既然来了四爷五爷自然不会少了三爷。”韩冲肯定地回复。
“我猜老三早就死了。”贺齐舟道。
“为何会这么说?”双尾蝎问。
“老三是死在古指挥手下吧?我看了夏指挥使的武功,古指挥身为副使,又深得韩将军信任,远行千里,他这个六脉又怎是寻常六脉可比?我估计你是判断错他的实力了,本以为只凭老三就能刺杀得手,可听黄护卫说他们打得很胶着,所以我想也只有你的七个结义兄弟之一才有这份实力吧,现在看来也只剩老三了。没想到老三占了先手还打不赢,你只能自己出手,可最后老三还是和古护卫同归于尽了。”贺齐舟道。
“那我为何不自己出手呢?”双尾蝎问。
贺齐舟继续分析:“你那次行刺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古指挥,因为内力不是你的强项,你只有用狭剑才有把握得手,只是狭剑和竹叶刀又过于特别,你原本想将这些用在韩将军身上,不到迫不得已,你是不会轻易使用的,可惜一路上你还是不得不三次用到狭剑,昨晚更是祭出了竹叶刀!”
“果然是聪慧了得,要不是现在我手动不了,还真想为你鼓鼓掌。古指挥其实很狡猾,被老三偷袭受伤后一直在示弱,引老三一步步上套,当我发觉之时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不得不自己出剑了结了他,把另外一个拾长顺手也收拾了,免得路上跟白狼争权。
这位韩夫人是我师妹,白护卫,就是白狼,他是大将军的人,是他把消息透露那我这里来的。好了,我也说了不少了,那你说说是如何发现我的破绽的?”双尾蝎实在是有些佩服贺齐舟了。
贺齐舟理了理思路,说道:“其实俞镖头死的有些蹊跷,我在天台上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后来又发生了方霆和陈氏兄弟同归于尽的事,更是疑点重重,这么多的疑点单独拆开来看,都能得到解释,但如果所有疑点放在一起,但却让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你把这些疑点都说来听听。”双尾蝎道。
“我这一路西行,见到许许多多从肃州迁往内地的达官富户,但在甘州城外听城门老兵说韩将军反而将千里之外的家眷接来肃州以提升士气,心中便已十分敬佩将军和这对母女,所以在甘州城外的长亭碰到俞镖师时便兴冲冲地赶来为你们报信,那时除了对两位武察司老爷的作为有些不满外,对你们母女二人和白护卫和的印象就是慈母良将。”
沈彦微微有些脸红,双尾蝎轻笑问道:“后来呢?”
“后来到了山南客栈,我又听同屋的黄大哥两人述说了你们在一路上发生的事,我觉得你们不仅正直,而且还十分勇敢,将军的这些亲兵也是忠心耿耿,虽然在言语中还有些疑点,但根本就没怀疑过你们和白护卫。”
“什么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