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这边打坐了一下午,来来往往的来敬香的人,都很好奇地看他几眼,也不打扰,烧了香,取了卦签就走了。
直到晚上,松子过来喊他吃晚饭了,他才睁开眼睛,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多了,就笑道:“走吧!”
他回来的模样,有老街坊看到了,他们都知道方驰出去是做事去了,全都心照不宣地给他送来了一些好吃的。
他回到香烛店一看,“嚯!这么多!得了,松子,回去跟你爸说一声,晚上你就在我这儿吃吧!”
“好!”松子看到一桌子的饭菜,立刻笑了,转头就跑了,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说过了!”
夜幕渐渐的降临了,方驰和松子在香烛店里吃着饭,说说笑笑的。
外面巷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回了家。
从巷子口,缓缓走来一个人,一身黑色中式衣裤,披肩长发,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拿着一个麒麟眼念珠盘玩着。
忽然,方驰放下了碗筷,竖起耳朵倾听着,似乎周围原本吵杂的声音不见了。
松子吃得依旧高高兴兴,满嘴是油,“方哥,你怎么不吃了?”
“你先吃!”方驰站了起来,看向门外。
门口,一个人悄然走过,方驰居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惊,快步走出去,那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回过头,方驰抬眼看向顶棚,铃铛没响,而旁边的黑色灯笼轻轻摇晃着。
方驰快步上楼,拿出之前带到酒吧的那把古怪的东西,又快步下楼,从后门进了道观。
一个个头高挑、头发很长的男子,正在把点燃的三炷香插进香炉。
方驰面容严峻,向前慢慢地迈着步子。
“您要抽签还是卜卦?”他开口问道。
男人转过头,方驰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居然看不出男人的面相。
男人面容晴朗,常人面上十二宫就好像在他的脸上只是一个装饰,让他的五官无可挑剔,尊不可言,可又没有天子之相,这是什么面相?
男人笑了,看向方驰手里的东西,“噬魂?原来如此啊!”
方驰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的法器?”
那人一笑,风姿绝卓,居然有一股说不来的优雅气质。
方驰一愣,眯起眼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已经看到香炉里的三支香,香烟笔直朝上,在三清祖师面前环绕不去。
那人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你,很好!”说完后,居然抬步往外走去,离开了道观。
方驰看着他的背影,快步走向道馆门口,可是,巷子里已经看不到人了。
他回到了香烛店,把手里那把“噬魂”放进了柜台下面的抽屉里,转身坐回桌子端起没吃完的饭碗。
“方哥,你干什么去了?”松子问道。
“没事,吃过饭早点儿回家,晚上不要出门了。”方驰叮嘱道。
“哦,知道了!”松子答应了一声,他爸爸的话他可能不听,但是方驰的话,言听计从。
夜晚,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巷子里的老旧路灯也亮了起来。
许凡查看完道观,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皱眉思索着今天出现的那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的面相他根本看不出来,想要掐算吉凶居然也像是蒙着一层雾,都是平安无事的卦象。
最奇怪的是黑灯笼居然晃动起来了,幸亏没有亮,不然,江城恐怕不得安宁了。
还有就是,这个人居然认识他的“噬魂”。
这把看着古怪的东西,是他师傅方子白留个他的法器,上面是一头饕餮,头可以吞噬魂魄,尾上的利刃,能让魂魄灰飞烟灭。
这把法器,据方子白说,是当年他的祖师爷留给他的,来源不明,却是阴曹地府加上佛、道、儒三家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东西。
方驰这也是第一次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的,因为酒吧下面那具八角飞檐铜棺,正是江湖传说中的邪咒之棺,都是当年有法力的大拿之士进行封棺、加咒的,以惩罚棺内的人魂魄永世不得安宁。
而四个角上面的凶兽,会让棺内人的魂魄永远承受啃噬的极端痛苦折磨。
封在棺材里的人,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因为人死后,不得超生入不了轮回,才会形成邪煞之气。
而今天里面的邪煞之气居然形成了血煞,这完全是方驰没有想到的。
血煞很凶,要是旁人遇到了,轻者发狂,重者直接会被煞气侵袭爆体而亡。
这要是长期下去,出事的人可能就不只是去过酒吧的人了。
方驰带着的这把“噬魂”,正是一切邪煞、阴魂的克星,他才会解决了这件事情,但也因为太过大意而让自己受了伤。
方驰把“噬魂”放到房间柜子的盒子里,自己盘腿坐在床上继续打坐,只是脑子里还在琢磨着,之前诡异出现的那个人,到底是人是鬼?
第二天一大早,方驰就收到了一笔转账,备注是酒吧案件的见义勇为奖励。
钱不多,只有十万块,方驰也知道,这种事情上,不会有太高的报酬的,也不在意,给供应商打过电话后,就去给师父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