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贴着船边,绕了一圈,进入船舱,来到花魁的房间,准备解救一下世子肖遥。
她受三师傅指点,深知什么时候做事需留一线,什么时候必须赶尽杀绝。像今日,世子肖遥是要她的命,她也应该给予他致命一击。然,从大局上看,她现在不适合与亲王撕破脸。她要的,是接近亲王的一个机会。
所以,在惩治肖遥过后,将其放下,让恩怨的小火苗继续烧着,才是最好的状态。
妖舟考量得不错,然,这一次,事情偏离了她的预期。可以说,受到惊吓的那个人,是她。
世子死了。
肖遥仍旧被吊在床上,脖子却耷拉了下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肌肉松弛的样子,显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至于他死之前,被人侵犯的样子,十分明显。
即使不看局部细节,也能从味道和液体上窥探出七八分。
妖舟左右一扫,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立刻进入房间,查看一二。片刻后,又悄然离开,消失在窗外。
真是,阎王收人,小鬼难留。
妖舟回到甲板上,混在人群之中,就要下船。
肖卫没等到王建的消息,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带了四个人冲上小花雕,声称要接世子回府。
老鸨子见惯了达官贵人,也不怵他,笑脸相迎,让他稍等片刻。
肖卫三十多岁,是六品的昭武校尉,虽不是多大的官,但手下有人,是个有实权的。
他虎目一扫,仔细辨别,通过经过王建描述的外貌特色和身材年纪衣着,直接就锁定在了妖舟的身上。他对这个不男不女的预备太监,极其厌恶。
他不晓得妖舟在绝顶风华上大放异彩,却知道她是行山书院的先生。自古文人和武者互看不顺眼,到这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肖卫见妖舟要下船,很显然那两位高手失手了,心中纳闷妖舟为何有此能耐,身子却先一步做出决定,横跨一步,拦住了妖舟的去路。
四目相对,肖卫问:“可是楚妖精?”
妖舟摇了摇头,避开肖卫,继续向下走。
肖卫直接伸出胳膊,拦下妖舟,问:“叫什么名?!哪里人?”一叠声的发问,就是要找茬儿。
妖舟面色如常,回道:“行山书院,楚妖金。”
肖卫喝道:“既是楚妖精,为何不敢应?!”
妖舟回道:“大人定是喝多了,舌头都打卷。来,和我读,楚妖金,而非楚妖精。”
肖卫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眸光一暗,凶相毕露,沉声道:“你在嘲笑本官?”
妖舟微微扬起下巴,回道:“诲人不倦,你当施礼称我一声先生。”
肖卫将大手放在刀把上,攥紧:“休要口出狂言!你目光躲闪,不敢看本官,定是做贼心虚,且随本官走一趟吧!”
妖舟淡淡一笑,说:“你说,我为何不敢看你?若你是美人,脸如银月,胸前鼓鼓,细腰腿长会发贱,我倒也愿意多看两眼。阁下胡子拉碴,如何能吸引区区不停侧目观花?”向后退了半步,转过头,嘀咕道,“多久没沐浴了?这味儿……啧……”
一席话,说得肖卫堪比挨了一顿大巴掌。
尤其是,还有一些达官贵人没有下船,都跟着捡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