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眼圈一红,怒声道:“好个屁!你才不好!后背都要被一分为二了,还说挺好的?!”
妖舟瘪了瘪嘴,说:“好吧,我十分不好,既饿又想尿尿。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不然我要尿床了。”
窦蔻的一张脸,瞬间红透了。然后,她慢慢转动眼睛,看向一直坐在妖舟后脑勺方向沉默不语的乌羽白。
妖舟看不见窦蔻的表情,催促道:“快点儿吧姑奶奶,整个盆给我。”
窦蔻的脸色发紫,咳嗽一声,欲言又止地说:“泛舟……”
妖舟催促道:“别磨叽啊。整个口大点儿的,老娘可不是爷们,一个小口就能解决问题。”
窦蔻瞬间放下帘子,将三个字扔在了车厢里:“乌世子!”
妖舟皱眉怒声道:“什么乌世子?老娘要尿罐子!”微微一顿,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窦蔻的话,身体瞬间绷紧。
她忙在心里安抚自己:“不行,不能激动,一激动更想尿。淡定,冷静,妖舟你不能尿床啊。天大的事儿,给我挺住!”她伸出手,摸向自己看不见的方向。
嗯,没错,是腿。肉很有弹性,手感也极其不错。哎呦,还挺修长。
一只手,攥住了妖舟为非作歹的小手。
妖舟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后才一点点儿转过头,看向乌羽白,璀璨一笑,说:“早啊。”
乌羽白攥着妖舟的小手,垂眸不语,只是看着她,用眼神一遍遍抚摸她的容颜。
妖舟突然喊道:“窦蔻,我要吃饭!”
窦蔻回过神,一叠声地应道:“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扯开喉咙,直接喊道,“父亲,泛舟醒了,要吃东西啦!”
隔着一辆马车,窦大人探头回喊道:“好!太好了!”
妖舟顿觉这一趟出行,父女俩从文人风立刻变成了武将风格,就连“吼”这种粗鲁豪迈的武功,都信手拈来了。
妖舟不知,人家父女俩都认为,这种转变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那又朱又墨的人,自然是妖舟本尊是也。
车厢里,乌羽白用细长的食指,轻轻抚摸妖舟的小手,仔仔细细,特别认真。他似乎想要将这只小手雕刻在心里,因此连每一根小骨节,都抚摸得特别仔细。
这种抚摸,产生了酥酥麻麻的痒。那种痒,能一路痒到妖舟的心里。
乌羽白低声说:“再也不让你受伤。”
妖舟摸着乌羽白肿胀的手指头,心疼地闭上眼,用鼻音轻轻地回应着:“嗯。”
乌羽白低下头,亲吻了妖舟的手指。然后一抬手,从柜子里拿出公主用来洗漱的小金盘,轻轻搀扶起妖舟,说:“有些凉。”
妖舟呲牙咧嘴地看了乌羽白一眼,觉得十分为难,但最终还是将眼睛一闭,将心一横,直接就解决了急需解决的问题。
原来,幸福其实十分简单。那就是:身边有他,心中有花,吃得下,排得出,走得动,笑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