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在朗朗的背后竟然还会有着两道刀痕,而他的肾脏却不翼而飞。
赵文朝着伤口内部仔细查看了一番,不禁一阵唏嘘,“这两道刀口非常平滑完整,血管经脉的切割手法也相当专业,看来今天我算是遇到同行了。”
听着赵文这话,我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没有直说,但他言下之意,显然凶手是一个有过从医经验的人,并且是专门冲着死者的肾脏来的。
“这位高人,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有专门摘器官的人对朗朗下的手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朝赵文问道。
对此,赵文说道,“我只是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做出的判断,至于凶手究竟是谁,他摘除了死者的肾脏到底出于何种目的,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真是丧心病狂,这可是归云寨的地界,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杀人偷肾!”
“在我们这,能开刀治病的郎中,好像就只有邻村的老张,可上午他可是一直在陪我下棋呢!”
“啊呀,我家儿子现在还在外边疯闹呢,我得赶紧把他找回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村民都变得万分不安起来。
而我也来到了朗朗的身边,在他的眉心画出了一道显灵符。
可我朝着他的眼中看了一眼,顿时眉头深皱。
只见死者的眼睛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似乎凶手也知道人死留影的道理,却是在朗朗死后,特意抹去了他眼中所有影像。
“赵仵作,你有没有办法把这凶手找出来?”
这时,一旁的鬼娘朝他问道。
对于这一称谓,赵文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目击证人,死者的身上也没有嫌疑人指纹,周围的村民也没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更何况这儿不是我们的地界,依我看还是交给归云寨的人处理吧。”
听了这话,鬼娘的拳头紧捏,“可恶,这若是在苗疆,我非得掘地三尺把凶手揪出来,把他扒了皮抽了筋点成天灯!”
对此,赵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鬼娘是个苦命人,年轻时因为遭到邪道人所害,即将出生的孩子惨死腹中。但因为爱子心切,她去了方外求人把她的孩子化作了鬼婴,以鬼道的形式留存在了身边。
同为人母的他,看着王秀兰也同样遭遇着丧子之痛,无疑感同身受。
可正如赵文所说,这儿不是我们的地盘,若是为了一个无关的路人而妄自得罪某些不该得罪的人,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还会毁了我们的原本计划。
而先前王秀兰还在求着我们带他们母子离开,可紧接着又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知是巧合还有有着什么因果在里边……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我们也没有再多做逗留,随即起身打算离去。
可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我看到有五六个人正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快看,是归云寨的人来了!”
原本惊慌的村民立即喜出望外,纷纷高呼道。
可当来人抵达近前时,众人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一个个眼神里流露出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