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是现在悬河寺唯一已修复完善的庙宇,同时也是寺中主殿。
殿中的释迦牟尼法身相已经重新矗立,表面亦镀上金箔,庄严而且圣洁。
可是,就在彼岸一脚踏入佛门时,袅袅梵音却突然从佛祖金身中响彻而起,金色的佛光也随之倾泻而出,直袭彼岸自身。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道佛光并不如以往般令人心境祥和,相反却充斥着一股镇压之力,暴戾而且躁动。
滋啦啦!
佛光之下,彼岸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是有一道裂痕忽然从她脸颊绽开,一时间鲜血飞扬,却又在佛光中化为了云烟。
我回头朝彼岸看了一眼,对这突发情况一阵愕然,可没等我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的念夕朝却急忙把我拉了进了殿中。
“老秃驴,你们是想干什么!”
彼岸抹了一把脸角的血,立即花容色变,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飘扬着,原本清澈空灵的眸子也在瞬间化为一抹殷红。
“阿弥陀佛,悬河寺乃佛门重地,僧可入、道可入、人可入、鬼可入,唯独魔不可入,还望女施主见谅。”
凡尘法师面容极为庄严,他双手合十,身穿的袈裟无风自起猎猎作响,却是对彼岸如是言。
“哼,以你的意思,我是为魔?”
“女施主何必明知故问?”
话落,阵阵梵音也自凡尘法师身上而起,与佛祖法身相以及寺外众僧的梵唱交相应和。
来自三者的佛光不断汇聚,最终化作了一道巨大的金色掌印,直朝着彼岸轰然落下。
蓬!
彼岸没有动,这一道掌印结结实实落在了她的身上。
彼岸的脸色瞬间化为苍白,她的身上当即绽裂一道道深长血痕,殷红的鲜血犹如喷泉从周身裂痕中迸射而出。
对于这一重创,彼岸无言,躁动的阴气开始在她身上萦绕不休,眸子也愈发腥红,嘴角勾勒起一抹诡魅的笑容。
下一秒,彼岸晃动着鲜血淋漓的身躯,却将另一只脚也迈过了门槛,踏入了佛门。
在她这一脚之间,整个大雄宝殿开始发出剧烈的震荡,原本已经修缮好的佛堂,此时墙壁上石柱上,顿时龟裂开一道道深长裂痕。
“老秃驴,今日我如果非要踏入这佛门,你又能耐我何?”
彼岸如此说着,笑容也变得越发邪魅,源源不断从身上流出的鲜血,却已将身穿的白色衣衫染成了鲜红。
豆大的汗水从凡尘法师的额头冒出,他说道,“佛行极乐土,魔居阴间处,佛魔自古不两立,你执意入之,佛必然诛之!”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守着的这尊佛,到底有没有杀我的本事!”
话落,彼岸再度朝前走出了第三步,一道长长的裂痕立即从她的脚下蔓延而出,直袭向了殿中央的金身佛像。
滋啦!!
伴随着一阵轻鸣,佛像前的供桌以及诸多贡品当即四分五裂开来,那道裂痕一路延伸下来,竟是从佛像基座开始,一直蔓延到佛像的眉心,有若一柄无形的长刀在身上重重划过。
原本贴在佛像上的金箔,此时也在凛冽的阴风中四处飘散,露出了佛像下方的岩石表面,如蜘蛛网般密集的裂纹也伴随着金箔的翻飞遍布于整个佛像之上。
彼岸和凡尘的突然大打出手,让我心中万分困顿。
念夕朝明明是说帮助彼岸寻回往日的记忆,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预谋的陷阱。
“念老爷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朝念夕朝问道,此时他正死死地拉着我,不愿让我掺和其中。
念夕朝的脸色异常凝重,“林笙,我看你是被美色迷了眼,这个女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她是一个披着念冰画皮的魔!若不趁着现在她尚处虚弱将之除去,那么日后后患无穷!
念夕朝的这番话让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