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玉佩的厉害之处,在场所有人都万分清楚,一种更强大的不安更是涌上了我的心头。
虽然我和柳乘风重伤无法施展全力,但刚才那道黄沙人影却是非常轻松的就将在场每一个人的攻击化解,更是以黄沙将每一个人就地分隔。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本体实力,恐怕要远在沉江客陆消川他们之上。
如此实力,只怕也远超了云渐离夜长央之流。
偏偏这样一号人物,我们自始至终都不曾知道他的存在,如今更是不知他的身份,不知他究竟居于何地。
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恐惧的,这样一号神秘的强大人物,一旦得到了这双鱼玉佩,对于我们而言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罢了,事已至此,再去计较已经毫无意义,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陆消川如是说道,眼神里也流露出无尽的失望。
刚才他再度动用了千里追魂术,显然依旧一无所获。
对此,我点了点头,毕竟不管情况再怎么糟糕,我们的背后终究还有着茹若初以及九层妖塔,这无疑也让大伙极度糟糕的心情多了些许安心。
为了能全力对付接下来的永生门,我们一行人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就地扎营下来,我和柳乘风也开始全心自身重创之躯。
就这样,时间逐渐过去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外界显得一片平静,不管永生门也好,长生天背后的那帮‘同类’也罢,都不曾有来寻我们的麻烦,就连那些时刻游荡于黄沙之中的沙民,也不曾出现在我们十里范围内。
原本杀机四伏的黄沙之地,几乎在瞬间陷入了平静,让早已习惯性神经紧绷的我,感到万分的不自在。
可出于对双鱼玉佩的担忧,沉江客这几天也特意前去了几次九层妖塔,但妖塔依旧尘封黄沙地底,不曾朝外界散发出丝毫气息,对于沉江客在山外的召唤也不曾给予任何回应。看来茹若初想要彻底掌控九层妖塔的力量,还需要一些时日。
由天地法则所造成的创伤,远非凡人道法是能匹及,哪怕在众多符道、五行道法以及佛法的治愈下,留在身魂间的那一道道深长伤痕也始终没能愈合,直到第三天天明时分方才面前痊愈。
而我们在此地耽搁的时间,也已经太久太久了。
一番稍作整顿后,我们终于得以再度启程,向着我先前所感应到的北方永生门之地继续前行。
此次黄沙之行,我们的准备极为匆促,对于黄沙之地的种种也并不曾了解通透。
毕竟千百年来,黄沙之地对于九州道门而言一直都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就连与永生门打交道最多的天行门也同样如此。
而两百年前的古道门先烈也在这一战之中近乎全军覆没,留给后世的信息着实有限。
在我们此次赴入黄沙的路途中,有长生天为我们充当着向导的惧色,是他让我们得以了解沙民以及双鱼玉佩的诅咒,也是他让我们将沉浸血湖中的先烈遗骸送返故土,更是他指引我们前来了九层妖塔,使得茹若初觉醒前世传承。
可现在,长生天已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沦为了敌人,我们的‘向导’自然也不复存在。
随着我们的前行,越是往北,所见之种种也越发超乎了我们的意料。
我们初抵黄沙时,因为有着内陆河以及地下暗河的存在,黄沙南部偶尔会有绿洲湖泊,这一现象并无蹊跷之处。
可是,这些内陆河与地下暗河皆是因昆仑山而生,黄沙北部并无登天高山,又无不化之雪原,按理说是一片隔壁沙滩不毛之地才对。
但我们一路北行,却发现眼前所见种种却与常识完全背离。
越是往北,黄沙之地便越发生机盎然,一座座绿洲极为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这些绿洲,有的坐落于百里无人烟的干旱黄沙中,有的坐落在不毛之地的碎石戈壁间,有的甚至现于本就不应存留生命气息的贫瘠山谷。
每一座绿洲皆有湖泊相随,波光粼粼,水中肥鱼游弋,岸边落英缤纷,一棵棵壮硕的果实环绕湖泊周围,挂满了各种属于这个季节或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水果。
而在各个果树下,又生满了大量的野菜瓜果,以及可食用的各种植物根块茎。
若不是周围黄沙弥漫,我差点以为眼下绿洲是为江南鱼米之乡。
而这一切,已经完全超乎了我们对地形环境的正常认知。
与此同时,我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在这一路上,我们总共经过了七座绿洲。无独有偶,这七座绿洲的边畔都修建有一座佛塔。
这些佛塔像是由同一批人修建的,每一座佛塔高三十丈地基直径十丈。
除了佛塔第一层供奉有释迦牟尼像外,便再无其他佛像的存在。
而在佛塔的上层,里边放置的也不是经文,而是囤放着各种粮食蔬菜以及干肉,还有一间间供人休憩的厢房。
我们经过了七座绿洲,如此情景也一共经历了其次,起初还不以为意,可越到最后,却越发觉得疑惑。
这些佛塔并不曾有专门的僧人守护,更不曾听到有任何的梵音钟鸣,而这些囤积在佛塔中的食物究竟是为谁准备的,而这些佛塔又是为谁而建?
我们的心里不禁涌现出各种抑或,如此场景完全超乎了我们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