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将王泉从囹圄庙安然救出,我曾答应司马欣会带他返回人间,并且允许他赴入龙帝之墓。
虽然王泉最终死在了我的面前,但司马欣毕竟助我在先,我若出尔反尔,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司马欣是为护龙人,是两千年祖龙麾下典狱长。
而今,我已确定祖龙与我的仇恨不可调和,自然无法再将他视作自己人。
更何况,此次和我一道重返人间的,还有着一旁的荆轲。
荆轲刺杀祖龙,与龙族水火不容,更是天生站在护龙人的对立面。
若就这么让他和我回到人间,哪怕司马欣不发作,整个天行门都得掀起一场惊天风暴。
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荆轲,你知道的,你在人间的名声太大了,而我的父母外公刚好又都是护龙人,你若和我返回人间,可否改改自己的身份?”
“另外,你这次和我重返人间只是为了诛杀祖龙,还请不要做出任何危害人间的事儿来,否则我定不轻饶。”
带着这一担忧,我朝荆轲这么问道。
荆轲想了想,点下了头。
只见阵阵冥火伴随着神力尽数敛入了他的身躯,他腰间所别的残虹匕也因此收敛了神光归于黯淡。
不消片刻工夫,他身上的上位神气息已经尽数敛去,却是变得和寻常人没有了什么两样。
对此,我感到颇为满意,随后又朝着彼岸看去,“彼岸,我不管你到底又在捣什么鬼,但请你记住,我生于人间,人间是我的故土。不管你们这些上位者想要做什么,还请留人间一个安宁。”
“当然,人间是你生养之地,我又怎舍得扰他一方安宁?”
彼岸这么意味深长的说着,那阴阳怪气的意味却是变得越发浓郁了。
我不禁摇了摇头,偏偏又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走了?我真的走了。”
“去吧,阴阳两隔后,山水自相逢。”
彼岸潇洒利落地说着,随后没有再与我多言,也不曾对我开门相送。
留下这句话后,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而恢复了先前上位者的威严,扭头又赴入了冥府之中,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魔神,娶上这么一位不受控制的贤妻,可真是为难你了。”
这时,荆轲也察觉出了我和彼岸之间地位与话语权的不对等,却也不忘腹黑的挖苦了一句。
我不禁一声苦笑,“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而我已被群虎环伺。”
“走吧,去一趟阴间,把那司马欣叫上,让他与我们一道重返人间。”
说着,我随即迈出了脚步。
荆轲紧跟了上来,同时疑惑道,“司马欣生前时,与我曾有过一面之缘,他是祖龙治下典狱长,虽然两面三刀,但对祖龙总体还算是忠诚的,魔神将他带回人间,就不怕突生变故?”
“我也不想带他同行,但我之前已有言在先,反悔不得。”
我回应道,“再说了,你不是与我一道同行吗?他若敢生任何非分之想,我碍于承诺不便出手,但你可以代我处置。”
听了我这话,荆轲点点头,“看来魔神还是和前世一样,依旧是那借刀杀人的好手。”
一番闲聊间,马车已驰骋万里,来到了冥界与阴间的交界地带,那已经彻底干涸的冥河世界,又再度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跨过了冥河,跨过了两界之间的混沌地带,我又重返了阴间,来到了孟婆亭外。
孟婆亭外,孟婆依旧如以往捧着丈夫的骨瓢,为前往轮回的路人端上一碗孟婆汤。
身为准神的司马欣就侯在孟婆亭外,可孟婆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招待,甚至可以说在故意冷落。
孟婆的丈夫为给祖龙修筑龙脉而死,孟婆也因丈夫的死而选择了殉情。
司马欣是祖龙的仆人,是祖龙麾下的典狱长。
和荆轲一样,孟婆与司马欣本就天生站在了对立面,再加上孟婆在阴间的地位远高于司马欣,更有资格将其视若空气。
“大人,您回来啦?不知您身边这位是哪位高人?”
看到我们重新回到奈何桥旁,孟婆当即放下手中的事务,恭敬地迎了上来,饶有兴趣的朝着一旁的荆轲打量着。
此时荆轲已经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气息,再加上长居冥界的缘故,阴间众生并无多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哦,我是魔神在冥界的一位故人,你可以称呼我为庆轲。”
没等我回应,一旁的荆轲如是言。
“庆轲,这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名字,看来与魔神在人间的缘分颇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