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社改名为复兴社后,还有一个变革,就是总社变成总站,分社变成分站,比如上海分社就变成了上海分站,社长也变为站长。
不过在上海这里,大家还是习惯称呼社长,而不是站长。
须臾酒菜上来,两个主菜是路鸣喜欢吃的老鸭煲和野山参炖老母鸡,最近路鸣感觉自己脑力消耗过度,需要有营养的汤水补一补。
剩下几个菜倒是简单,无非是上海周边一些比较有名的菜肴比如冬笋、茭白之类的。
路鸣知道翁百龄喜欢吃腌螃蟹,也点了两只。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喝着,吃喝一阵后,翁百龄开口道:“路长官,我有个想法,咱们以后是不是要大力加强对共-产-党地下组织的侦破工作?”
果不其然,翁百龄一直记挂着剿-共大业,看样子委员长也是因此特别提拔他升任复兴社上海分站站长。
“对地下党的侦破工作,我们不是一直在做的吗?”路鸣诧异道。
“咱们是一直在做,不过我觉得社里以前工作的重点有点偏,主要是在对付日本人,在对付共-党方面,力度完全不够啊。”翁百龄说道。
路鸣当然不同意这个观点,他最讨厌的就是党派之争,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阻拦不了,就笑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加强力度?”
“现在停战了,正式签订停战条约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跟日本人之间的争斗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觉得咱们应该把对付日本人的人力物力都转移到对付共-产-党地下党组织。”翁百龄的话听上去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其位谋其政。
“翁社长,我不是不同意你的想法,但是我想,对共-产-党地下组织的侦破工作有时候不只是人力物力投入多少的问题,而是工作方法的问题。”路鸣又开始使用忽悠法了。
“工作方法的问题?请路长官指教。”翁百龄有些不明白工作方法指的是什么。
“工作方法很关键啊,以前康长官曾经提出过一个打呆仗、结硬寨的方法,结果不行,因为会触动各个兄弟组织还有上海地方势力的利益,但是我们在对付日本人上,就是使用了这种方法,因为是对付日本人,所以地方势力也都默认了我们的做法。”
“是啊,这一招不是很好使的吗?我们可以继续用下去啊。”翁百龄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玩意。
“现在我们对付共-产-党,这种方法就不灵了,不仅没有收获,而且很可能引发兄弟组织的反击。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另外找到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在这套办法没有想出来之前,投入人力物力那是无稽之谈。”
路鸣这一番话纯粹就是胡扯,为的就是拖延,他估计翁百龄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另外一套体系来对付共-产-党,能拖一阵就拖一阵吧。
如果哪一天翁百龄想出了什么好办法,路鸣会用自己的办法,进一步去纠缠,不可能让他顺利实施剿-共计划。
“那路长官的想法是什么呢?”翁百龄问道。
“我暂时也没有太好的想法,我的感觉是,共-产-党的地下党组织是一块大蛋糕,盯着的人太多了,咱们要是下手太狠,淞沪警备司令部、上海特别行动大队的人就会眼红,甚至会到南京告我们的状。”路鸣扯道。
“管他呢,只要真的侦破了中-共地下党组织,那就是大功一件,南京方面也会给咱们撑腰的,这一点不用担心。”翁百龄冷冷地说道。
路鸣叹了口气,这位新社长的城府还真是不如康泽啊,光知道斗狠,根本成不了大事。
在上海这个地方要说比勇斗狠,没人比得上那些帮会的力量,要说玩权谋,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人,上海特别行动大队的人,那才叫高明,人家能玩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