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呢,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翁百龄的声音。
“是,站长,就是这个女人。”另一个人的声音。
“长得倒是蛮标致的,可惜了。”翁百龄咂着嘴说道。
“站长,路少爷说这个女人是他表姐,我看不像,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路少爷的女人啊?”那个人偷笑道。
“不会的,路鸣可是著名的花花公子,他的眼界没这么低。”翁百龄对路鸣还算有点了解。
安意如果在这里听到这句话,肯定会一巴掌扇在翁百龄脸上,老娘不过是年长了几岁,谁敢说老娘不漂亮?
女人最忌恨的不是你把她定性为什么人,而是说她不够漂亮,她会为这句话恨你一辈子。
“站长,这人要真是路少爷的表姐,咱们肯定惹不起啊,要我说咱们还是别惹这麻烦了。”那人有点胆怯了。
刚开始时只是有点耳熟,听了几句之后,安恭根很快就分辨出来了,另一个声音竟然是萧楚这个王八蛋。
安恭根以前也混过黑市,那是在为大韩民国流亡政府筹集经费,自然跟黑市警察没少打交道,不过隔墙听上去,声音有些模糊,否则萧楚一张嘴他就能听出来。
“萧楚你个王八蛋活腻了吧,敢跟路少爷作对,找死的节奏啊。”安恭根心里骂道。
“路鸣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是上海站的副站长,我才是上海站的站长,你连这个都弄不清楚吗?”翁百龄不满道。
“那是,卑职知道,您当然是不怕他的,但我不一样啊,我哪惹得起路少爷,他动动小指头就会要了我的命啊。”萧楚诚惶诚恐道。
“她不是路鸣的表姐吗?如果能查实这个女人是共-产-党,那么路鸣至少也有通共的嫌疑,就算他能量再大,顶多能逃过牢狱之灾,复兴社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你不是要进复兴社吗?这就是你的第一关,你过关了就能进入了。”翁百龄忽悠道。
“好吧,这件事我听您的安排,站长。”萧楚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萧楚知道,凭他的资历想要进入复兴社,实在是太难了,如果没有突出的表现,比如重大立功,门都没有。
复兴社的线人都有同样的梦想,有朝一日加入复兴社,只要进入这个组织,在上海就成了人上人。
机会难得,拼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萧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你怎么认定这个女人有共-产-党嫌疑的,看这照片也不像啊。”
翁百龄这么问话,目的是想看看萧楚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同时和自己的想法做一个验证和对比。
“站长,相片上哪能看出是不是共-产-党啊,要是这么简单,上海哪有共-产-党立足的地方。我认为这个女人是共-产-党是因为她对抗我们的态度,我们以前也抓过中-共地下党,他们要么很快投降了,要么就是这个女人的样子,咬住牙关,一言不发。太像了,这完全就是共-产-党的作风。”萧楚坚定地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点像了。”翁百龄仔细看着照片,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对付路鸣。
翁百龄在想,如果坐实了这个女人的共-党身份,怎么才能扳倒路鸣,光凭他们是表亲这一点还远远不够。
但路鸣向警察局要走底片和所有照片,阻碍警察局和复兴社调查,这一点是不是构成了通共呢?
有点像了,但还不够致命。
对路鸣这种人,必须摸准命门,一击致命,不能让他有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