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或者有没有这个人存在,但万一真有这样一个人呢?我当然也不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所以才要查明白。”蒋先生说道。
“明白了,学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戴笠保证道。
戴笠心知肚明,即便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也不是他能查出来的,但是校长对人要求的是态度,能力还在其次。
“你们去吧。对路鸣还是关几天再说,你们没事可以去看他,跟他交谈,也能多了解他的一些情况。”蒋先生最后吩咐道。
贺衷寒和戴笠心事重重地从蒋先生办公室走出来。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戴笠有些忧虑道:“看来路长官这一关有些难过啊。”
贺衷寒笑道:“雨农,你这就是多虑了,盛会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人家是给咱们面子,也是坚信路鸣没有问题,要是盛会长今天来了,咱们是不是就为难了啊?”
“也是啊,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戴笠有些难为情道。
“对了,上海站的翁百龄是怎么回事?他好像跟路鸣闹得有些不开心。”贺衷寒说道。
“翁百龄和路鸣的矛盾,我也不是很清楚。”戴笠苦笑道。
“你可是主管所有分站的,他的情况你怎么可能不清楚。”贺衷寒诧异道。
“翁百龄的情况特殊,上海站的情况也特殊,我好像听说校长亲自给翁百龄安排了一个绝密任务,可能就因为这个绝密任务,翁站长和路长官不对付了吧。”
“绝密任务?哦,也有可能啊。”贺衷寒马上明白了。
委座多疑,经常派人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其实就是对另外一些人进行持续长久的监视盯梢。
那些地方势力的首脑身边都有一些复兴社安插下的人,在执行着这种秘密任务,这个套路贺衷寒很清楚。
原来委座早就开始怀疑路鸣了,但愿这也是一种考验和磨炼,而不是真的有疑心。
贺衷寒刚才还说路鸣没事,现在也有些担心了,看来话不能说绝了。
他本来还想问问戴笠这两个月为何花了那么多钱,能不能节省出一笔钱支持上海站的特别行动,结果全都忘到脑后了。
第二天,《申报》率先登出一条新闻:《华盛顿邮报》派驻上海特别记者路鸣被国民党政府无端逮捕,外国记者团联合向政府提出严正抗议。
同时南京的《中央日报》登载了一条消息: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总领事已经向民国政府提出严正交涉,抗议政府毫无理由地扣押美国公民,严重破坏新闻自由的原则。
消息里还说美国国务院已经正式向中华民国政府发出照会,要求民国政府要么马上拿出美国公民路鸣先生犯有罪行的确凿证据,要么马上放人。
消息还说美国国务院对这次事件深表关切并感到忧虑,如果此事处理不当,将会严重影响到中美两国的关系。
路鸣被宪兵带走是袁紫苑回去告诉盛慕仪的,盛慕仪立即向父亲做了汇报,盛有德询问了一下路鸣最近的情况,便向盛慕仪面授机宜。
第二天,盛慕仪专程去了一趟美国驻沪领事馆,向领事大人提出了书面请求,希望美国政府出面干涉此事。
领事大人听说路鸣因为撰写了几篇披露现实的新闻报道,遭到了当局逮捕,立刻火冒三丈。
路鸣的美国老师弗兰克曾经拜托过领事,《华盛顿邮报》派驻上海特别记者路鸣是他的得意门生,希望领事先生多加关照。
领事大人立刻就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