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那边绘声绘色的吹牛。
一起的小六子居然跟着配合,一脸气愤道:
“就是,敢往三哥的脑袋上吐瓜子皮。
真是,这事地好好讲讲。
反了他了!”
周遭的食客们纷纷憋笑,酒肆内的掌柜齐胖子、店小二努力憋笑。
三公子赢天倒是更加好奇:
这个张三本公子看他怎么往下吹!
张三立刻代入了幻想中的剧情,一脸气愤道:
“我抬头刚要骂。
发现上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再仔细一瞅啊。
那瓜子皮啊是从城楼上大牌匾后面掉下来的。
哦……我明白了……”
张三当即一脸得意骄傲地环顾周遭看他的食客,故意大声说道:
“那是咱二弟盖聂在叫咱呢。
你想啊。
那大牌匾离地足有几十丈高。
瞅着都眼晕,除了我二弟盖聂,谁还有这能耐啊。
我就冲上面喊……”
张三当即抬起头对着房梁喊道:
“二弟,叫兄弟有事啊?”
张三又低下头看着听得已经心驰神往的小六子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地继续说道:
“话音未落,就看到大牌匾后面,一道白光,直奔那飞檐去了。
再仔细一瞧,你猜怎么着?”
小六子听得是十分陶醉:
“怎么着?”
张三一脸自豪道:
“我二弟盖聂来了一个倒挂金钩,就挂在了那飞檐上了。
你说神不神?”
小六子赞叹道:
“那可真够神的!
这功夫,到底是鬼谷传人。
这剑圣盖聂真这么大难耐?
那您怎么不跟他学学那轻功啊?”
张三歪着头一脸嫌弃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
江湖上都有规矩,朋友归朋友,门派归门派。
我跟二弟盖聂乃是平辈的朋友。
哪有互相学功夫的道理。”
张三当即指着小酒肆对面的一个妓院,小六子顺着一看。
张三继续道:
“看到没有?”
“看到了。”
张三眯着眼睛指着青楼笑道:
“我二弟盖聂洗澡啊。
就那认那儿。
那天啊,也是命里注定出事。
我们两个刚进妓院里洗澡的地方啊。
就遇到了我二弟的仇家。
我二弟脱衣服比我快啊。
我还没等脱裤子呢。
人家就钻到水桶里了。
等我脱光了身子。
正要往里走,得,我二弟的仇家都冲了进来。
好家伙,四条大汉啊。
直扑热水桶子。
想把我二弟盖聂给按住。
我呀。
当时晚了一步,就听到里面噗通!噗通!
我二弟盖聂就把这四条大汉撂平在水桶里了。
就跟扔装了货物额麻袋一样。”
张三说道机动处,那可是神色飞扬,眉飞色舞,竖起大拇指咬着牙皱着眉继续吹道:
“我二弟盖聂光着腚,来了一个旱地拔葱,嗖!
窜出了两丈多高!
只见一道白光,就顺着妓院的房顶上飞了出去。
那瓦片是稀里哗啦、稀里哗啦,砸的这四条汉子一个个头破血流。
我顺手拿起一个汗巾,往腰上一绑。
就跑到了门口。
这个时候啊,就见我三哥站在妓院的房顶上就像老鹰一样。
唰一下,飞到了另一个街道房子的房顶上。
回头,冲我一抱拳。
这一闪身,就没影了!”
“哈哈哈哈!”
最先绷不住的乃是掌柜齐胖子,当面嘲讽道:
“张三,你就吹吧你。
反正吹牛也不犯法。
你出门看看,从对面屋顶飞过来,少说也得有十几丈。
他剑圣盖聂长翅膀了?
哼!
他就是真的长翅膀了。
他光着身子到处跑?
有这癖好?
喜欢给别人看自己的短处?”
“哈哈哈哈!”
周遭的食客包括三公子赢天都跟着笑了起来:
等本公子见到了盖聂,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光着身子到处跑啊!
哈哈哈哈!
周遭一个看似读过书的人指着张三笑骂道:
“张三,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上一次在这里你还说你的二弟乃是楚王呢。
哈哈哈哈!”
张三自觉被周遭的人吹破了牛皮,愤而起身。
对着食案一拍:
“你们呐,都是俗人。
井底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啊!
你们三爷当年在江湖上那也是有一号的。
说出来吓死你们。”
周遭的食客纷纷指着张三笑道:
“行了别吹了!”
“张三你个中山国人,怎么跑到我们魏国来吹牛了?”
“你一天不吹牛你能死啊?”
张三这边被周遭的食客这么一激。
再加上确实喝多了。
想要挣回这个面子。
当即安稳的坐下来,虽然对着小六子说。
实际上是给在场酒客说。
借着酒劲嚷嚷道:
“上一次,我帮赶车送钱老板去城南边收账。
结果遇到了游侠何铁手。
非要跟三爷我过过招。
嘿!
嘴上还挺客气,说是以剑会友……”
周遭的看客依旧听着。
唯独那两个单独坐的帮派人物。
本来跟三公子赢天一样一直喝酒。
结果听到了张三提到了游侠何铁手。
瞬间齐齐恶狠狠地看向了已经喝大了胡乱吹牛的张三。
张三本人还浑然不知,继续摇头晃脑的吹嘘道:
“我说兄弟,好好的,过什么招啊。
是吧,我服了,成不成。
不成!
人家是死乞白赖的非要过招不可。”
一旁的小六子跟着吹嘘道:
“那是他不知道您的厉害。
我说三哥,您真得让他见识见识。”
张三无奈道:
“没法子,那就陪着玩吧。
说好了点到为止。
可这小子气盛啊。
瞅着我让了他两招没还手。
就想来真格的了。
啪!
一个刀掌!
就奔着我喉头切过来。
哎,当时我就烦了。
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咱让你两招,那是让给你何铁手留点面子。
是吧。
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啊。
不成!
我说心里说啊。
我得让这小子长点记性。
年轻轻的,你得知道谁才是白马津的爷!”
这话听得那两个帮派人物是越发的愤怒。
那边的三公子赢天注意到了食客中那两个看上去凶狠的人面部表情的变化。
但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听张三吹牛会生气。
一旁的小六子拱火道:
“三哥,这个时候你该出手啊!”
张三是吹越没边,跟着比划起来:
“我这一闪身,翻过手来。
啪!
一个穿云掌!
就派在这小子的胸口上了。
你猜怎么着。
这小子就跟纸鸢一样,飘出了一丈多。
砰!就贴在了墙上,跟年画似的。
哈哈哈哈!
要不是咱扶了他一把。
这小子的门牙就磕掉了。”
“哈哈哈哈!”
满场大笑,整个酒肆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愤。
除了三公子赢天以及那两个看上去凶狠的人。
因为张三背对着那两个人。
所以没有注意到。
那两个凶狠的人,一个打手模样的人气愤地想要起身。
被令一个长相更为凶狠的人就按住了。
那边的掌柜齐胖子对着周遭的食客提醒道:
“这张三啊,今天又喝醉了。
这主啊,他只要一过四两。
立马找不着北。
就咱们白马津的黑白两道啊。
他是谁也瞧不上。
就我听他吹啊,他打了多少人了。
可谁也没看见啊。”
一旁的食客阴阳怪气道:
“我倒是看见过。
不过啊都是被人打他。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吃饱喝足,拍拍肚子准备走人,继续赶路。
谁知道张三背后的两个凶狠的人站起了身。
走到了还在吹牛的张三旁边。
掌柜齐胖子瞪大了眼睛一看,对着三公子赢天这边的食客嘀咕道:
“那不是城南地头蛇肖建彪和他的手下花猫吗?”
“张三这一回算是栽了。”
这一下倒是令准备起身走人的三公子赢天煞有兴致的继续看热闹。
肖建彪和手下花猫站在张三旁一左一右堵死张三要走的路。
其中肖建彪恭敬地对张三行礼,皮笑肉不笑,客气道:
“这位是张三爷?”
周遭的人知道那是南城肖建彪,号称南城彪爷,乃是当地一霸。
纷纷闭紧了嘴巴,也不敢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张三和肖建彪。
喝醉的张三摇晃着脑袋,满不在乎,看也不看周遭两个人,手里端着酒杯鄙夷道:
“你谁啊?”
肖建彪闻言脸色越来越不好,但是还是没有发作,则更加恭敬客气道:
“说出来让您笑话。
在下乃是游侠何铁手的弟子。
也学过那么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张三一下意识到了有些不妙。
胆寒地握着手中的酒杯用眼角余光盯着肖建彪上下打量。
但不敢直视。
张三对面的小六子看出了南城彪爷的身份,低下头慢慢喝酒,不敢搭腔。
肖建彪却继续客气道:
“不好意思。
您刚才说的游侠何铁手乃是鄙人的师父。
既然三爷教了我师父几手绝活儿。
今天也该让我见识见识。
这样吧。
先让我这位小兄弟跟三爷讨教几招怎么样?”
张三这才缓慢地放下酒杯,转头看向跟他说话的人看去。
就这一眼,张三看到了肖建彪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吓得一个机灵,差一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坏事了!
是南城彪爷!
这一回牛皮吹大了,装人家枪口上了。
三爷我这一回可栽了!
肖建彪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手下花猫使着眼色吩咐道:
“花猫。
跟三爷好好学几手。”
周遭的食客纷纷捂着嘴低声道:
“张三,这一回可完蛋了。
张三今天算是撞在了阎王爷的裤裆里。”
“这位南城彪爷,可是南城大名鼎鼎刀子帮的帮主?”
“可不是嘛。
那在咱们白马津道上有一号啊。
连当即官府的小吏见了他都得让他三分。
张三啊,正是不知道深浅……”
三公子嬴天则端着酒杯想看看这个张三到底有什么本事。
要不然也不敢吹出这么大的牛皮啊。
煞有兴致的看着。
肖建彪的手下花猫一个秃头大汉,面向凶狠,一身腱子肉,身上全是刀疤和纹身。
看上去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
必然是个狠人。
那花猫围绕着张三和小六子观察着走了一圈。
最后站在心虚不已双腿悄悄发抖的张三跟前,摊开双手,微笑着挑衅道:
“来吧!
三爷!”
随即花猫摆出一个招式,等着张三亮招,两个人好好且所一番。
站在一旁的南城彪爷则悠闲地扇着扇子,等着看张三的下场。
“三爷好样的!”
“敢跟彪爷动手!
够厉害的啊!”
“花猫大哥那也是硬茬子啊。
张三,怎么着,快点动手啊!”
这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有的苦力、车夫跟着瞎起哄。
张三一下就被驾到了火上烤。
擦了擦人头上的汗,缓慢起身。
三公子赢天一看他那看上去精瘦的身子。
那掌心全是虚汗的手都不知道放哪。
便知道张三根本就不动武技。
花猫严肃下来,一脸杀气,摆着招式道:
“来吧,三爷。
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出手?”
“……”
张三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六子见势不妙,低着头拔腿就从酒肆后面跑了。
周遭的食客一看要打架。
这不是他们一天里最快活的事情嘛。
纷纷熟练的在狭窄的酒肆内让出位置。
三公子赢天这才明白了他没有进入酒肆前店小二对他的好言相劝。
不是无的放矢,看样子这里经常因为一言不合而打架斗殴。
想在想想也是,这些魏国底层之人,一个个穷的都快要饭了。
整日无所事事,就在这里等着过活,在这种三教九流所待的地方。
不出事才怪,要是有钱赚,谁也不会来这里没事看热闹不是。
张三见小六子拔腿就跑,脑子里瞬间来了主意。
“小六子,你跑什么啊。
有三哥在这呢……”
张三这就去要追。
刚跑到大家让出来的空地。
张三就被周遭看热闹的闲人们堵住。
根本不让他跑。
这些闲人怎么可能错过这么一个看热闹取乐子的好机会呢。
“小六子……”
张三伸出手探着脖子呼喊。
本想着小六子替他撑撑场面。
结果跑的比狗还快。
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
又被周遭的闲人堵住路来。
心里苦叹良久:
我没事喝什么酒啊!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可大家看着我呢!
这要是怂了!
我张三以后还活不活人?
张三无奈叹了一口气,最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转过身。
看着摆开架势准备开打的花猫和悠闲地扇着扇子的南城彪爷。
张三故意抬起两个肩膀,看上去气势十足的样子。心虚道:
“我说这位兄弟。
这不合适吧?
这家就是的齐老板,是我的朋友。
咱们挨个过招,我无所谓……”
南城彪爷扇着扇子坐到了刚才小六子坐的位置看着张三继续“表演。”
张三晃着肩膀不怂道:
“可是齐老板受得了吗?
这锅碗瓢盆要是打烂了……”
肖建彪摇着扇子坏笑道:
“没关系三爷。
您尽管放开了玩耍。
打烂了东西算我的。
齐老板这我自有交代。”
肖建彪发出笑面虎一般的笑容,眼神凌厉威胁,皮笑肉不笑道:
“齐老板,您说呢?”
酒肆掌柜齐胖子被南城彪爷看了那么一眼,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客客气气地回道:
“彪爷,您随意,您随意。
小店还得仗着您照应呢。”
肖建彪对于酒肆老板齐胖子的回答十分满意:
“齐老板是个明白人。”
然后又看向额头虚汗越来越多的张三道:
“三爷。
您可听仔细了啊。
连我的人算在内,打死了白打,绝对用不着您偿命……”
这一句话吓得张三发抖的双腿差一点弯曲当众跪下。
表情越来越害怕。
肖建彪继续道:
“您呐,就放开了玩。
把心放到肚子里,就算是您打死了我的手下。
那就是我们学艺不精。”
“……”
张三连同周遭的食客、酒肆老板纷纷低下了头。
张三虽然害怕,但是脑子反应很快。
迅速找到了一个说辞:
“这不合江湖的规矩啊。
那就是以武会友……会友。
它……它也得下帖子,定好了时间。
还得摘个清静的地方摆场子。
它不是一天半天的事。
是吧。
哪能……难能上来就比划呀?
这么办吧。
你们合计一下,我先回去等着。
等你们合计好了,把帖子给我送去。”
张三低着头嚣张的要往外走。
南城彪爷猛地一拍桌子。
啪!
吓得张三在原地打了一个机灵,识相的退回了原地。
看向一脸火气的南城彪爷。
南城彪爷咬着牙吹胡子瞪眼喝令道:
“花猫,给我教训这个不识高低、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花猫立刻冲到了张三面前,张三赶紧赔笑。
花猫低着头拉着张三走到肖建彪旁边。
先冲着张三一阵假笑。
随即猛地抬手,抡圆了对着张三脸上就是一个嘴巴子。
啪!
这一个大嘴巴子,声音响亮清脆。
抽的毫无防备亦或者说是根本不敢防备的张三原地转了一圈。
差点把人给扇飞了。
啪!
张三这边还没有站稳。
花猫又抬起手对着张三另一张脸又是一巴掌。
啪!
张三又原地反向转了一圈。
看的周遭的食客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酒肆老板齐胖子都不忍心去看。
“猫爷,扇的漂亮!”
“打的好!”
“打他妈的!”
周遭的闲人纷纷起哄叫好喝彩。
“这个张三确实该教训教训。
这一张嘴尽会吹牛。”
三公子赢天点着头看着一切。
啪啪啪!
花猫又连续抽了张六个清脆的大嘴巴子。
直抽的张三是七荤八素,头晕眼花,腮帮子疼不说。
整个人都给抽晕了。
“哎!”
花猫又对着不敢还手的张三一顿拳头脚踢。
打的那叫一个热闹。
张三不停地惨叫,向往东边躲。
被花猫从东边抽到西边。
想往西边躲,让花猫打到了东边。
南城彪爷还在一旁嘲讽道:
“我说三爷。
瞧您这两步走的。
弯腰弓背,跟个虾米似的。
走起路来还一探一探。
一看就是个赶车的下贱东西!
你要是练过武,这世上就没武了。
都改成六了。”
花猫在南城彪爷说话的时候。
故意没有出手。
好让大家伙听到南城彪爷的话。
张三则靠在柱子上不停地大喘气。
等南城彪爷训斥完。
花猫又撕扯住张三的衣领,对着面门就是一记重拳。
直打的张三眼冒金星、鼻子喷血,整个人失去控制,站在原地不停地发抖。
啪啪啪!
花猫还不住手,对着已经被打傻了的张三脸上又是几个嘴巴子。
扇的张三是晕头转向,整个人不知道在干嘛。
花猫趁机对着原地瞎转胡乱躲避的张三屁股上狠狠一脚。
没想到张三被花猫一脚。
踹到了三公子赢天那边。
像个喷血的皮球一样的张三就毫无目的,用脑袋撞向了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当即拿出扇子。
害怕满脸是血的张三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用扇子抵住了躬着个身子的张三的脑袋,不让其靠近。
那花猫是越打越起劲,越大就上劲。
满脸得意大笑,难得跟着南城彪爷在这群贱民跟前抖落威风。
冲到站在原地躬着身子一动不动嘴里躺血的张三后面。
一把撕住张三的后勃颈就要往三公子赢天的饭桌上砸。
“嘿!
没事找本公子的麻烦?
在本公子面前炫耀武力?
反了你了!”
三公子赢天也不说话。
以雷电之速,用扇子骨抵在了花猫撕扯住张三的手腕。
使其不得发力,这样就会让张三的脑袋碰到自己的桌子。
也就不用被剩饭酒水溅了一身。
自己是过来吃饭的,不是过来打架的。
“嗯?”
花猫打的正开心,忽然愣了一下,疑惑自己为什么使不上劲。
低头一看悠然的三公子赢天正用手中的扇子抵住了他的手腕。
三公子赢天微笑道:
“要打去那边打!
不要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
明白吗?”
周遭的食客一看居然有人敢跟南城彪爷的手下花猫叫板。
当即指着三公子赢天窃窃私语道:
“还真有不怕死的!”
“你看那公子长得。
浑身有几两肉啊!
他怎么敢的啊?”
“这一下可有热闹看咯。”
南城彪爷肖建彪这才注意到了一直在墙角吃饭的三公子赢天。
当着三公子赢天上下打量一番,做出一个评价:
哪来的公子哥?
怎么这么眼生?
白马津的有钱公子老子都认识啊?
这打上瘾难得抖落威风的花猫十分的亢奋。
也不看看三公子赢天是谁。
另一只手指着三公子赢天开口就骂:
“嘿,你他妈……”
“臭嘴!
该打!”
三公子赢天猛地起身,在所有人都没有来的及眨眼的情况下。
以手中扇子对着花猫的脸上就是一扇子。
“哎呀!”
花猫惨叫一声,松开张三接连后退。
就感觉打在自己脸上的不是扇子。
而是燃烧正红的铁棒。
那打在脸上是火辣辣地疼。
花猫连续被打的连续退后五六步。
南城彪爷赶紧起身撕扯住了还在后退的花猫的衣领。
花猫终于站稳,忽然感觉鼻子处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往下流。
用手一摸,居然是鼻血。
这一下刺激到了不开眼的花猫。
当即撸起袖子,握紧了双拳就要向三公子赢天那边冲去。
“嗯?”
南城彪爷赶紧用扇子挡住了毫无眼力的愚蠢花猫。
花猫见彪爷不让他动手。
便站在原地死死地瞪着三公子赢天。
南城彪爷倒也是也场面人。
赶紧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问道:
“敢问这位公子是谁家的少爷啊?”
三公子赢天看都不看这个什么南城彪爷。
自己给自己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
端着轻轻抿了一口,看向窗外的行人淡然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配打听本公子的家事?
自己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
再跟本公子说话。”
“……”
周遭的食客们一下就炸锅了,纷纷捂着嘴窃窃私语:
“这少年胆子可真大啊。
居然敢惹南城彪爷?”
“咱们彪爷那可是杀过人的!”
“就是官府的人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
他可真够不开眼的!”
“居然敢跟彪爷这么说话。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你看他穿的多华贵。
一看就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可有钱怎么了?
人家彪爷是有钱又势。
谁怕谁啊!”
“……”
花猫这边一听那个白袍少年居然敢骂自己的主子。
当即对着南城彪爷表忠心:
“彪爷。
这小子可真够不要命的。
您让小的去弄死他!
出了人命兄弟我自己挡着!”
肖建彪当即喝令道:
“住嘴!”
“……”
花猫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
继续发狠的瞪着悠然喝酒跟没事人一样的三公子赢天。
那个得了三公子赢天好处的店小二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见三公子赢天没事找事。
赶紧走到了三公子赢天和肖建彪的中间。
对着南城彪爷点头哈腰赔笑道:
“彪爷。
这都是误会。
那位公子乃是个好人。
您看您高抬贵手……”
“你给我让开!”
南城彪爷眯着眼睛一威胁。
店小二瞬间没了胆气。
赶紧退到了一旁,酒肆掌柜齐胖子掐住店小二的胳膊小声骂道:
“你找死啊?
还嫌咱们这里不够乱啊?”
肖建彪能混到地方恶霸,确实有些手段和眼界。
三公子赢天当众那么骂他。
他居然还不还嘴,继续拱手赔笑试探道:
“这么说这个张三。
你是要管上一管了?”
三公子赢天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个世界人有些人却是无聊。
当即侧过头,用一只眼睛看向肖建彪、花猫、能看到的人:
“本公子在这里吃饭。
不管你们这些人的屁事。
若是再敢打扰本公子的清静。
本公子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看?
你、你们还敢看本公子?
信不信本公子现在挖了你们的眼睛?
嗯?”
三公子赢天半边脸随即凶相毕露。
就那一个眼睛爆发出无限的杀气。
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直视的威压。
那一股威压霸道而威风凛凛。
来自于三公子赢天那天生的王者之姿、王霸之气。
莫说是这些市井小民。
就是一国大臣见了,也是摧眉折腰,浑身震颤。
百战老将见了也要低头皱眉,不敢轻慢。
更别提这些不开眼的地头蛇了。
那一股威压之气,如无数把利剑在整个酒肆内不停飞来飞去。
凡是此刻直视三公子赢天者。
无不感觉到有一种窒息被杀的恐惧之感。
所有人包括所谓的南城彪爷、花猫哪里见过仅仅一个眼神就如此霸道威严之人?
诚惶诚恐之下,纷纷自卑、惭愧、害怕地低下了头。
没有给人再敢三公子赢天。
“快点滚!
不要搅扰了本公子的雅兴!”
“……”
此刻所有人都一声不吭,没有一个人再敢窃窃私语。
那三公子嬴天真龙露本相,那些被震慑住的人池塘里的王八一样。
看到了苍穹上有一条三瞳苍龙翱翔于天地之间。
莫说比较,就是去仰望都是对三公子赢天这一条三瞳苍龙的玷污。
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跟整个酒肆内的时间凝滞了一般。
算得上是场面人的南城彪爷最先从无形威压中醒来。
当然是不敢看三公子赢天。
而是走到了酒肆门口。
他气愤地盯着躺在三公子赢天附近大口喘气流鼻血的张三那叫一个恨啊!
自己再打在白马津有那么一号了以后,何曾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辱。
他之前只当是三公子赢天乃是哪家的富家公子。
结果没想到人家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吓得动都不敢动。
自觉在三公子赢天面前折了面子的南城彪爷。
决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张三身上。
对着手下花猫命令道:
“把这个不开眼的张三抓到外面教训!
气死老子了!”
肖建彪自始至终对三公子赢天没有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甚至都不敢嘲讽、阴阳怪气。
他明白三公子赢天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己也就是个地头蛇,而三公子赢天乃是深不可测、看到尽头的苍穹。
惹不起三公子赢天,还惹不起张三这个臭赶车的?
花猫虽然不开眼,是个愚蠢的人。
但也不傻。
见自己的主子都不敢对三公子赢天再看一眼说一句狠话。
自己自然是没必要去找那个麻烦。
之前如何嚣张,现在如何怯懦,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了三公子赢天旁边。
躬着腰点着头谄媚地赔笑:
“这位公子。
麻烦您抬一下脚。
您踩到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张三的衣服了。”
“……”
三公子赢天低着头一看。
还真是不小心猜到了已经昏倒的张三的一脚。
随即慢慢一抬脚。
花猫赶紧托着张三的一条胳膊。
直接贴着地面拖到了酒肆之外。
这一下所谓的南城彪爷和花猫再度嚣张起来。
只不过不敢再三公子赢天附近大喊大叫。
南城彪爷对着花猫命令道:
“给彪爷往死里打!”
“得嘞,彪爷,您瞧好吧。”
花猫这就对着躺在地上的张三一顿拳打脚踢。
不停地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不过三公子赢天透过窗户一看。
现在张三整个人面对着地面。
反被给花猫露出来不是要害的地方。
都是十分耐打的部位,比如皮糙肉厚的屁股、肩膀、后腰。
“……”
小酒肆内的南城彪爷、花猫一出去。
店内的那些喜欢看热闹的闲人纷纷贴着墙往外走。
尤其是有一桌地痞无赖,之前一直盯着三公子赢天腰间值钱的玉佩打量。
现在看都不敢看,南城彪爷都惹不起,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一群地痞无赖那就更不敢了。
觉得再在这里待着,感觉压力巨大。
所以大部分闲人都贴着墙边灰溜溜一声不吭的走了。
“呵呵!”
三公子赢天倒是乐得如此。
他一向就爱清静。
这一下原本嘈杂的酒肆彻底安静了下来。
即便是留下来继续吃饭喝酒的食客也不敢高声说话。
酒肆老板齐胖子那叫一个开心。
走的那些闲人来他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
都是点一盘花生开始吹牛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这一下走了个干净,留下的都是花钱的主。
嘴角笑开了花。
得了三公子赢天好处的店小二这才走到三公子赢天旁边。
先赔笑着给三公子赢天倒了一杯酒。
然后才试探道:
“公子。
您还不走吗?”
“嗯?”
三公子赢天歪头看着那个店小二:
“怎么回事你?
之前不让本公子进来。
现在急着赶本公子走?
你是何居心你!”
店小二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公子。
小的不是怕您一个人嘛。
您别看那个南城彪爷今天没跟你呲牙。
那人小肚鸡肠着呢。
他手下三十多个打手。
您要是再晚点走啊。
估计……他就不好走了。
小的也是为您好。
您可千万别吃心……”
三公子赢天看着那个小二气道:
“嘿!
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你以为本公子怕?
你说让本公子走就走?
得,本公子一会就走。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欣赏的拍了拍那个店小二的肩膀。
有那么一刻,还真想带着去赵国邯郸。
当个手下什么的。
自己刚好孤家寡人。
但是又一想,这个店小二话多人善良。
虽然机灵,但是他要面对的人都是奸诈恶毒之人。
带这个店小二去了,估计会还害了他的性命。
故而打消了这个想法。
“得,公子您听小的话就对了。
再喝一会儿就离开白马津。
要是去赵国,从渡口坐船,河的对面就是赵国地界了。”
“行了,你忙去吧。”
“嗨。”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离开。
三公子赢天看着窗外被打的一声不吭的张三。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问题。
“你回来!”
店小二赶紧转身,走到跟前道:
“公子,您还有什么事?”
三公子赢天盯着一脸赔笑的店小二质问道:
“我说你们怎么都没有同情心啊?
那个张三不也是你们魏国人吗?
你们就看着他挨打?
最起码偷偷报官啊。
本公子可真是有点瞧不上你们魏国人了。
这要是在我们秦国。
地头蛇?恶霸?
我秦国百姓活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