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病毒贸然注射进傅修远的血液中,好的结果是病毒杀死病毒恢复傅修远的健康,坏的结果是病毒会直接杀死傅修远。
两者对半分,全靠一个赌。
风险太大了。
百分之五十的死亡风险,他们不敢拿傅修远的性命去赌啊。
是药三分毒,只要注射进了身体,难免会有副作用,留后遗症都是轻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苏倾城的血液一样奇怪可以容纳病毒,与病毒和平相处。
生存和死亡并存。
成功总是伴着失败。
世间没有哪件事是绝对的,尤其是你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
“东西带来了吗?”傅修远并没有将孔昂的抱怨放心上,侧眸看向元九。
元九点头:“带来了。”
孔昂从他们的对话中察觉出不妙,急促开口:“主子,也许可以再等等……”
等钟老和傅氏医者再研究出更好的办法,等研究的下一次突破,哪怕等风险缩小一点点,反正不是这么仓促地去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半的生存机会!
沈知墨也不太赞同男人的做法。
可他跟孔昂不同,他就是医生,他曾去傅氏医者那里跟过几天研究,那几天可以说是职业噩梦,甚至让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不自信,他清楚傅修远体内的病毒有多难研究,说不定他们根本就等不到下一次突破。
“修远,你想好了吗?”
淡淡的询问像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微凉扑打在男人脸上,他神色深沉如同古井深底毫无波澜的死水,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好半晌,他像是才回神般抬起了头颅。
“拿出来吧。”他看向元九,眼神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而后,淡淡目光又看向沈知墨:“刚好你在这,帮我一下。”
“好……”
沈知墨没有拒绝。
他懂傅修远的心思,如果他处在傅修远的角度中,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赌这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元九拿出了药剂。
小小的玻璃瓶瓶体不过鹌鹑蛋那么大,密封严实,里面仅有几毫升的透明液体,元九从口袋里掏出来时,往日强劲有力的手都在颤抖。
沈知墨开了一份针管,将药剂抽进了针管中。
傅修远挽起衣袖
蓝白条纹的病服掀起,露出他因生病而苍白的皮肤,锋利的针头毫不留情地穿透血肉刺进静脉,透明液体缓缓推入他血管中。
几毫升很快,不过也就两三秒的功夫便一滴不剩。
整个过程男人很平静,仿佛只是简单地做了一次盐水注射。
在针头撤走之后,他浅浅按压了两三秒针眼,见针眼不出血便淡淡将袖子盖上了。
“就不能多按一会儿。”
沈知墨嫌弃又无奈地看了好兄弟一眼,顺手将针管上的枕头折断后丢进医疗垃圾桶中,才推了下眼睛看向元九:“元九,钟老有没有说有可能出现的副作用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