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宫中,李斯正在为嬴政讲学。
看着眼神有些空蒙,不时地看向门外的嬴政,李斯停下了讲学,开口道:
“公子,可是有心事?”
嬴政微微一肃,立刻坐好,回道:
“禀先生,政,无心事”
看着面色有些赧然的嬴政,李斯微笑道:
“公子可是在想白止先生?”
嬴政低下了头,轻声回道:
“政只是觉得,老师似乎第一天来了一次之后,就没有来过宫阙之中,所以有些疑惑。”
李斯眉头微蹙,虽然他和白止都负责教导嬴政,但是嬴政却一直喊他先生,只唤白止老师。
摇了摇头,李斯眼神闪烁,开口道:
“公子有所不知,白止先生近日被琐事缠身,故而才没有时间来宫中教学。”
嬴政神色有些晦暗,李斯嘴角微勾,却轻声叹息了一下,似是感叹道:
“公子应该知道,前些时日,咸阳城下起了漫天花羽吧?”
嬴政点头,有些疑惑道:
“政还以为就王宫之内下了呢,先生说道这个作甚?和老师有关嘛?”
李斯摇了摇头:
“斯也不知详情,但是却知道这漫天花羽是一个组织,名叫天刑楼的楼主所为。”
嬴政神色有些激动:
“天刑楼?!”
他还记得那位大人就是自称天刑楼的一楼楼主。
李斯微笑道:
“公子也知道天刑楼?
哦,斯差点忘了,公子当初险些失陷在赵国就是被那个天刑楼救出来的吧。”
嬴政点头,眼中有些许兴奋,迅速道:
“李斯先生,那个天刑楼楼主叫什么啊?为什么会来到咸阳?”
李斯回道:
“似乎是之前出现在楚国的那个天刑楼二楼楼主,来到这里好像是因为这个天刑楼下令悬赏安国君以及墨修的首领昆玉。”
嬴政的眼中掠过些许失落,他记得那位大人是一楼的楼主,随即有些震惊道:
“安国君?我爷爷?我爷爷没事吧?”
李斯摇了摇头,微笑道:
“安国君自然无事,但是这个天刑楼的楼主却是斩杀了昆玉,甚至在安国君府前斩杀了昆玉的弟子,也是我秦国的武库令。
安国君大为震怒,摄政之后,举国通缉这个天刑楼。
而白止先生也是因为当初与天刑楼的楼主有所瓜葛,所以要缉拿白止先生。”
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刻道:
“李斯先生,这两位楼主都不是一个人,而且老师肯定和这件事没关系的,为什么要缉拿老师呢?”
李斯叹了一口气:
“公子,白家之前就和墨修有些仇怨,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白止公子在天刑楼中发起的悬赏。
而且白止公子既然之前能找到天刑楼的楼主,那么肯定是知道如何联系到对方的,不管是不是白止公子所为,都有必要缉拿审问。”
嬴政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不会的,肯定不会是老师,他当时都没有见到浮天刑楼的楼主,而是和另一个人联系的
那老师已经被抓到了吗?”
李斯摇了摇头:
“并没有,昨日赵将军派兵围住了武安君府,白止公子当时不在府上,于是赵将军便给了白家一天时间。
而赵纠将军一向与白家不合。
现在,白止先生如果没有去廷尉署的话,那只怕就要坐实此事,那赵将军就要把白家按同罪论处了。”
嬴政有些慌神,立刻起身:
“不行,肯定不会是老师,我去和爷爷说说去。”
李斯却拦住了嬴政的去路,正色道:
“公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若是公子现在去寻安国君,只怕对白止先生是坏非好啊。”
嬴政驻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斯沉默了一下,轻声道:
“当初赵纠将军的属下谋杀朝廷大臣,欲要将罪名推到白家身上。
被白止先生告破之后,身死大殿之上,赵纠将军也受到牵连,卸职还家。
如今安国君摄政,却第一时间就把赵纠将军抬上了高位。
这件事还没过多久,若是王上知道了,怕是会心生不满。
不过王上如今病重。。。”
李斯点到即止,嬴政募然双眸一亮。
向李斯躬身行礼,开口道:
“多谢先生,政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嬴政迅速离开的背影,李斯唇角微勾。
秦王如今,到底还剩几天好活呢?
另一边,白止站在廷尉署大堂之上,身姿挺立。
李顺致端坐主位,赵纠坐在侧位,看着站在堂厅之上的白止,赵纠喝道:
“大胆白止,待罪之身还不速速跪下?!”
白止神色平静,看向赵纠,开口道:
“赵将军,却是不知白止何罪之有?!”
赵纠冷声道:
“何罪之有?
白止,你私底下在天刑楼发布悬赏,欲要谋害安国君赢柱殿下与墨修的首领昆玉。
此乃胆大包天,大逆不道之举,你居然问本将军何罪之有?!”
一股恐怖的气势对着白止当头罩下,旁边站着的两位士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直接上前。
脚上沸腾起充盈的气血,对着白止的腿部直接踹下。
李顺致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是终究没有出声。
白止目光冷冷,浩然之气蓬勃,直接将两个士卒弹飞。
赵纠直接拍案而起:
“白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庭反抗!”
手中血气喷薄,对着白止当头罩下,恐怖的拳风威势直接笼罩了整座厅堂。
李顺致眉头紧皱,一拍案桌大印,厅堂轻颤。
伴随着一声仿若龙吟的兽吼,厅堂之中的气血顿时收拢了起来。。
赵纠眉头微皱,扭头看向李顺致,沉声道:
“李大人,你也看见了,这白止恼羞成怒,居然敢在此地放肆。
本将军就算是将他当场锤杀,在安国君面前,也有的交代!”
李顺致双眸微眯,微笑道:
“赵将军,虽然安国君命你清查天刑楼一事,但是此地毕竟是廷尉署。
本官虽然要配合你行事,却并不代表赵将军你就能代本官行权。”
赵纠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顺致,沉默了一下,迅速微笑道:
“李大人所言甚是,是本将军逾权了。”
李顺致点了点头,看向白止,神色肃然开口道:
“白止公子,念在你我当初共事一场,且你是武安君的子嗣,便不用跪了。
本官且问你,这天刑楼中的悬赏一事,你可知情?!”
白止眉头微皱,想了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