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她母亲，他提到她母亲！</p>
夜十一疾步靠近莫息，站到他眼皮底下，他高她许多，她抬眼望尽他垂下的双眸：“你知道些什么？关于我母亲，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p>
她激动得水光在眸中流动，迫切想知道真相的神情，莫息看着，有些不忍，但他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个结果，起因过程，他也在彻查当中，当下只能做一些提醒：</p>
“苏令人得疯魔移居万树山庄之际，长公主身子已然不太好，随之越演越烈，可就在这样的当下，长公主还是掏空心思遍寻世外高人，为万树山庄打造阻隔世人因好奇而擅闯的重重关卡。你吵着要见姑姑的时候，还哄你说，山庄里有怪物，吓得那时懵懂的你，不敢再提。”</p>
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有些地方，她去彻查，比他去查要方便得多。</p>
夜十一看着莫息，目不转睛，透过他此刻幽深得让她陌生的眼眸，仿佛脑子里有一千只蜜峰齐飞，又似一间空屋里针落可闻的寂静。</p>
他说得没错，后来她母亲薨逝，她也没想过要到万树山庄，纵要避暑游玩，她都第一时间想到千花山庄。</p>
当夜旭不乖不听话的时候，她还会拿母亲哄她的话儿吓她弟，让她弟至今对万树山庄有种不知所以然的惊恐。</p>
连上回来，杨芸钗要带她弟在庄里转转，他都嚷嚷着有怪物，而不肯游阅下山庄的构造美景。</p>
“你知道很多事情。”末了，缓过劲儿来，醒过神儿来，夜十一下了一个定论：“我一直在做的事情，一直在查的真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p>
她直逼他灵魂深处的质问，让莫息有些措手不及。</p>
他想过，倘他同她说这些，以她的聪慧，肯定能发现他知道这些的异端，肯定会像此时此刻的发问，让他做一个选择。</p>
是实言以告，并肩作战？</p>
还是继续暗中查探，直至他也掌控到真正的真相？</p>
或者他可以……</p>
“倘我知道些什么……”</p>
“那你一定要告诉我！”</p>
夜十一未等莫息说完，上前便抓攥他前襟。</p>
莫息低眼，瞧着衣襟被她的小拳头紧攥着，没想今生她主动靠近他的第一次，居然是这样的情形，他慢慢弯起唇畔：“好，我们结盟，一起寻找真相。”</p>
夜十一松开他的衣襟：“在某些事儿上，你我不可能结盟。”</p>
夺嫡豪门，注定敌对。</p>
莫息没让她退开，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但在某些事儿上，你我可以结盟。”</p>
毒杀真相，或可携手。</p>
“寻找真相？”</p>
“你中暑，继而上吐下泻，皇上亲临静国公府，那时你该试出结果了吧？”</p>
本想退出他怀抱，手已抓住他环住她腰的手臂，想要大力拽开之际，听到他这话儿，夜十一顿住：“所以……”</p>
“所以剩下的，我们一起寻找。”直至前世他死，莫息也没能找出永安帝为何毒杀葭宁长公主的缘由，让他闭眼的那一刻，都觉得没脸前世早走的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