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世事如云,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例如,这块星辰晶魄,不就是在一块公认的废石中开解出来的么?"陆随风的话有点诡辩的嫌疑,却也是不爭的事实。炼器一道却没有侥幸之说,一星半点的差距都是无可弥补的。而赌石却包含着许多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可同日而语。
紫月柔闻言,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无形中已将这次炼器比试演变成了一个赌局。即是赌局,双方都必须事先设定赌注,而且在价值上还要对等,这是众所周知的规则。否则,那就是典型的强盗行径了。
然而,自己要求对方付出的物品,昂贵到几乎无价可估,而自己还真拿不出与之对等的赌注来。但要她就此放弃,与这块星辰晶魄和那块凤首晶失之臂,却是一万个心有不甘。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紫月柔不动声色的出声道,园滑的将球踢了回去,想要先听听对方有什么想法。
陆随风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淡淡地道:"那就以这间紫梦阁为赌注,如何?"
"不可能!"紫月柔像是一只被踩到脚的猫,一脸潮红的惊呼出声;"我只是一个副阁主而已,沒权力做这个主。"
"你是真的认为作不了主,还是认为自己会输了这个赌局?"陆随风淡淡道,听上去有些讥讽的味道,实则话中充满了深意。
紫月柔闻言也是眼眸一亮,对方的话像是一下点醒了她;是啊,我怎可能会输?即然不会输,又为何害怕下注?别说是一个紫梦阁,就算是整个紫薇城,也不过是水中月,境中花,走走过场而已。
对方的一句嘲讽之言,恰好印证了言多必失的致理。紫月柔的嘴角溢出了一抺微不可觉的笑意,表面上像是陷入了一种沉思状。良久,这才贝齿轻咬红唇的道:"好,如你所愿,就以这紫梦阁为赌注。"
"娘,是不是该通知蝶姐一声?"闵公子出声提示道,毕竟这里的真正的主人,是那位神秘的阁主,紫梦蝶。
"也好!"紫月柔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你去吧!"
闵公子闻言,怨毒的看了一眼风素素,晃荡着一只手臂匆匆离去。他并认为一个堂堂的器帝会输给一个寂寂无名的炼器小子,但赌注牵涉到紫梦阁,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就算走走形式,也应该向那位情绪变幻莫测的表姐通传一声。否则,谁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双方即已达成了共识,很快便签下了赌约协议,印上了手印,并同时发下了天道血誓。一旦毁诺,就会产生心魔,在渡劫时势必会遭到可怕的反噬。轻者修为尽废,重者生死道消。所以,沒有一个修者敢轻易发下这种天道血誓。
炼器的比试自然不会在这禁园内举行,一旦发生炸炉的情形,只怕整座紫梦阁都会变成一片废墟。沒谁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出现,就算是器帝,器圣也不敢保证。所以,到了器帝这个层面,几乎都有自己专属的器师塔。
紫梦阁的后面是一片占地极广的林园,楼台亭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宛若一座闹市中的世外桃园。
众人做为这个豪华赌局的见证人,也一并破例被邀一同前往。
在一片竹林石径的尽头,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河水清澈透亮,举目可见无数不知名的鱼儿嘻游其中。远远望去,但见无数依河而建的楼台亭廓,都是古色古韵,高低错落有序。与整座林园内外的环境相互衬托,形成相得益彰的格局。
河中央突起一块巨大的礁石,一座拱形的白玉石桥横跨其上。礁石上耸立着一座高塔,高有七层。塔身的外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龙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龙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
整座高塔可以用雕栏玉刻来形容,通体幽黑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轻烟雾气,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而构成这座高塔的主体材料,竟然是十分珍稀罕见的"墨玉石",而那高塔底部环绕的一圈,更是令所有器师们为之发狂的"烈阳玄玉"。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绝对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这些珍稀见的炼器材料,在这里竟被当作极为普通的建筑材料使用,直让看得心头滴血,惊嘘不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