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对一向孤傲清高的虚海啸而言,连眉都不皱一下,整个人已滚滚翻翻的坠下虚空,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目睹这一幕,所有观战的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之意。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仙神,转过身便会被遗忘。
无数道枪影寒星都是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虚海啸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起身,脚踏实地,口中同时吐出一声怒喝,一脚踏下冲天而起,手中的火红利刃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
一刀斩出,速度却是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火山喷发的威势,强大厚重的刀压令人感到窒息。
陆随风的银枪再次刺出,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落的火焰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虚海啸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陆随风的银枪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枪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骇然之下,虚海啸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锋枪芒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却是被对方细窄的枪锋轻易崩开了,一抹寒光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对方枪势的攻击范围之内。
随风的枪看似十分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却是东刺一枪,西点一枪,忽而上挑,忽而下击,令人防不胜防。每一枪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枪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
每出一枪都令虚海啸感到毛骨悚然,额头见汗,直惊得满虚空左右狂跳,身上的仙铠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
虚海啸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
尤其是观战的数位虚家族老更是看得双目园瞪,怒不可竭之余,又禁不住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虚海啸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仙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完全可凭自身强大的修为底蕴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自己连压箱低的秘学杀技都使了岀来,却是连对方一点皮毛都沒沾分毫,反倒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真心的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
对方又一枪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枪,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枪的厄运。
"逼人太甚,那就玉石具焚!"虚海啸的冷静睿智,此刻已荡然无存在,一脸的狰狞之状,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口子,口中羞怒交加的嘶吼出声,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狠狠斜斩向对方握枪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以伤换伤,悍不畏死的拼命战法,迫使陆随风不得不中途瞬变枪势,也因此从绝境困局中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枪势,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枪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虚海啸手中的刀突然斜飞而出,准确的说,是握刀的手腕骇然被割开了一条缝,有血汩汩的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