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有几个护卫反应还算敏捷,巳迅速地挥刀斩向青影,刀芒劈过青影顿然破碎开来。心下方喜,便觉候头一凉,似觉自己的脖颈处有液体渗出,伸手一摸;血!随即扔下兵刃,双手捂住脖子……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二个,三个……整整十八个护卫,只在呼吸之间,几乎都以同样的姿态,双手捂住颈部,缓缓弯曲下身子,左歪右斜的倒了下去。地面上一下呈现出无数盈红的血水,顺着街道的斜面汩汩的往下流淌。
陆随风仍是静静的负手立着,此刻的天色已渐趋清亮,站在远处围观的路人,只是隐约的看到一道模糊残影乍闪即逝,接着便见斐侯府的十八个护卫莫名地溅血扑地,所有人都生出一种大清早见鬼了的感觉。
街道两旁的一些铺面,不知何时都悄悄的启开一道缝,看到这一幕,虽也惊恐不已,但见斐侯府的二世祖这次踢到铁板上,惹到了惹不起的人,一个个都露十分解愤的眼神。
斐侯府已在这片区域盘踞了数万年,这些年积下的恶行罄竹难书,今日终于有人敢挺身奋起反击,实在是令人身心振奋,暗喑直呼痛快。
沒人看见陆随风出手,但斐侯府的这些护卫都橫七竖八的躺在街面上,全都成了尸体。一片血泊中,只剩下那位斐啸风全身僵硬,一脸呆滞的坐在马上,裆下已是一片湿漉漉的,看得出这货已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死人,杀人的场面他见过不少,只不过杀人的都是他的护卫,麻木到了沒有任何感觉。但当下被杀的却全是自己的护卫,这才让他感受到什么才是死亡的恐惧,绝不是他这个二世祖可以承受的。
"禽兽,杀了他!"街对面的一间民房中,突然有人冲了出来,疯狂的嘶吼着,迈出的双腿像是因极度的悲愤而在微微发颤,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陆随风并不想将事态扩大,只是杀了这些护卫,解除那位李斐啸风的禁固,准备放其离去,却在这时有人冲了过来,嘶吼着要杀了这个禽兽。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脸上有几道伤疤,让他的相貌显得尤为的狰狞可怖。这汉子刚冲到街道中央,双腿一软,突然远远的朝着陆随风,"呯"的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通通通"的就是一阵磕头,每一下额头都是狠狠的撞击地面,鲜血横溢。
街道四周围观的路人见状,都在纷纷的低声议论,不断的有叹息声传出。
那位斐啸风见到这个汉子冲过,神色也是一惊,分明是对这汉子有着深刻的影响,眼中竟是充满了怨毒之色。他自然知道这汉子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趁着陆随风还沒弄清状况的之际,突然勒转坐骑就要纵马逃离此地。
这一刻,沒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只要能生离此地,立即回斐侯府调集高手前来报仇,就算对方是一个半虚道圣境圣,也同样要将其砍成肉泥。至于那个跪在地上的可恶家伙,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轰隆隆!双腿一夹坐骑纵马狂驰,才沒奔出几步,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给我回来!"
一声马嘶长啸,狂奔的坐骑前蹄猛地朝天高高仰起,那位斐啸风幌忽间,突觉自已的全身被一道无形的絲索牢牢困绑住,生拉活拽的马背上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哇!"斐大公子惨叫一声,口中接着就有鮮血喷了出来。这一摔,对这位养尊处优的二世处来说,可是绝对的难以承受。
跪在街道中央的汉子,额头上已是鮮血淋漓,像是尤自不觉,一脸悲愤之色显露无遗,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请公子除恶务尽,宰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为民除害!"
这个汉子名叫史二贵,原本有着一个很普通,很平淡,却十分和谐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是质朴的厚道之人,开了一间小商铺,养育着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由于识字不多,给孩子取了很简单的名字;大哥史大富,二哥史二贵,三妹史三荷。
这个家庭虽然生计艰难,却也勉强能度日,史大富和吏二贵都成婚,只有三妹吏三荷尚未婚配。虽非倾城容颜,却有着一种小家碧玉的清丽纯朴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