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了一下：“今日之后，我便要返回了。所以现在，你可以问你想问的。”
楚阳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太多事，要问你。第一件事，就是，历代九劫，是生是死？九劫补天，是否存在？”
雪泪寒神色一凝，听到楚阳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问题，不由得认真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下，道：“九劫未死！”
楚阳追问：“那他们现在何处？”
雪泪寒神色复杂：“域外战场，备战天魔！”
楚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九劫之情，情动天地！若是那样的英雄人物都已经死去，而且是惨死，楚阳心中绝不会有任何舒服。
如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九劫补天，乃是最后一关选拔。所有九劫之中，心存杂念的人，都在那一关被刷下！”
雪泪寒轻声道：“所以九劫并不全。”
楚阳沉默点头，想起了法尊，想起了舞绝城。
“这么说来，九劫补天，只是一个笑话？其实，并不需要九劫补天？”楚阳有些苦涩的问道。
“补天，只是一个借口。大陆之稳定，万年一轮回。所有松散处，在万年之后，便会恢复原样。”雪泪寒淡淡的说道。
“借口……”楚阳苦笑。一个借口，让九万年来所有英雄豪杰尽入其中，流血厮杀，浴血纷争……“借口！”雪泪寒抬起头，看着天空，淡淡道：“我们的目标，是守护住这一片星空，不让域外天魔得逞！否则，不仅九重天大陆会化作虚无，万亿方圆的星空，也将尽遭涂炭！而，九重天大陆，只是最重要的一个选拔点。选拔出最优秀的人才，去往域外，决战天魔！”
楚阳深深一叹。
一时间，居然感觉到天地辽阔，有一种不知道何去何从的迷惘。
这是一个庞大的骗局，但这个骗局，却又是如此的让人恨不起来！
“纵然没有这样的借口，但，江湖就是江湖，江湖也永远不会停止厮杀！”雪泪寒萧索的说道：“所以，这件事，无须考虑。”
“不错。”楚阳长叹一声：“可我如何能不考虑……我和我的兄弟……都在此劫之中啊。”
雪泪寒微笑起来。
“第三个问题，既然历代九劫都已经在域外，备战天魔，那么历代九劫剑主，都去了哪里？”楚阳问道。
雪泪寒眼睛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楚阳也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除了第一代九劫剑主之外，历代九劫剑主……身死道消，以身通开轮回通道，打开域外之门，骨为壁，肉铺路，血化风引，魂做青霄；送我兄弟，域外战天魔；育我兄弟，重塑肉身，成不死之金身；成全我兄弟，-叱咤域外，成不朽功业；让我兄弟，享天地同寿荣华，受至高无上荣耀！”
雪泪寒沉沉的说道。
楚阳心中轰然一震，猛的低下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我就知道，无情无义者，如何能成九劫剑主！我就知道，这里面定有蹊跷！我就知道，这里面需要强大原因！
我就知道……可我绝对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悲壮的原因！
“那为何每一位九劫剑主都要在最后时刻狠狠的伤兄弟们的心……”楚阳低声的问道。他的声音很微弱，因为唯恐声音大了，便会哭出声来。
如此英雄！
如此汉子！
身死道消……成全兄弟。
“通过轮回通道到域外之途，需要强大怨力护身，否则，则会被罡风吹成灰烬。”雪泪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伤心怨恨，都是必须的，越狠越好，心中越怨毒，越安全！”
“九劫剑主承载了九劫剑破解轮回，解封域外的能力；但，当九劫剑主并不能达到最终要求的时候，就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选择之一，牺牲兄弟，成全自己。以九位兄弟的鲜血灵肉魂魄为路引，合为一处，以强大怨恨之力和九劫合一之魂，打开域外通道，送自己过去；叱咤域外，决战天魔。”
“选择之二，便是牺牲自己，让九位兄弟永久带着对自己的怨恨越过通道，身死道消，背负万古骂名，与天长恨；魂飞魄散。”
雪泪寒沉静的道：“我很欣慰，七位九劫剑主，都选择了牺牲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