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恐惧这些个负面影响不会有任何帮助,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的乱,更加没有胜算,更加没有生机,唯有自己不乱,不会乱,不曾乱,才有希望!
楚阳心下百般盘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之际,左丘运筹以极隐蔽的方式悄然来到了楚阳身边,负手远眺,脸上神色洋洋潇洒,暗中却是施展秘密传音道:“楚兄,若是等下情况不妙,那么,我们会尽力的创造机会,你带着莫姑娘和紫公主殿下先走一步!我们能够创造的机会,绝对不会超过两次,一定要把握住.”
楚阳微笑了一下,道:“这是什么战术?难道要我当逃兵么?”
左丘运筹微笑,道:“楚兄应该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而眼下情势凶险,恶劣万分,虽然这里距离我们的根据地只有不过千里脚程,但有眼前这些魔众拦路,却又何异于万水千山,可望而不可即!””
楚阳淡淡道:“如何就可望不可即?未战先怯,便是九劫的心态么?当年你们难道都没有面对过比你们更强大的敌人么?你们也是这样的心态?还有你们的老大,在当年战斗的时候,抛弃过你们么?”
左丘运筹身躯一震,良久良久才道:“无论面对任何强敌,我们一直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楚阳点点头,断然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左丘运筹默然说道:“今时非比往昔,贸然平白牺牲,实在非是明智之举。”
楚阳淡淡道:“心之所安,义之所在!”
左丘运筹不再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
楚阳却径自改了话题,沉声说道:“最亲的,莫过于父母;最近的,莫过于夫妻;最可靠的,莫过于兄弟。”
这段话并没有用传音。
是以声量虽然不高,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无不转头循声看来。
左丘运筹哑然道:“哦?”
“我听说经常有这种事情。”楚阳安然说道:“一个孩子,在外面被人打骂,被人欺负了,无论如何的痛楚、侮辱,他都能撑得下去;但是有一天,就在他自己家里,被他的父母狠狠地骂了一顿;却因此而对父母产生了无边恨意,甚至愤然离家出走,数年不回家。”
左丘运筹苦笑,众人亦尽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别人尚且能够逆来顺受,奋起反击,不屈不挠;但对自己至亲,却只为一席话就能引起无边恨意,这是为何?”
楚阳轻声道:“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父母对孩子如是,而反过来却也同样如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最亲的人;所以来自最亲的人的伤害,最最让人难以忍受、难以忘记,难以磨灭。”
左丘运筹仍旧苦笑着,眼中有着许多复杂的神采。
“所以,当初……有些事情;本应是你们这些兄弟,最低限度也是你们这些智囊都能很快反应过来的东西,却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因为,那份伤害是最深的,所谓痛彻心扉亦不外如是。”
楚阳说道:“大战之前,本不该说这一席话,不过,与其让你们带着这样的心结去战斗,面对的又是几乎不能匹敌的敌人,凶多吉少不在话下,索姓将之道破,让你们真正认清当初的那事,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就如父母,他们生了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就算是口头说要扔掉你,后悔生出你,却有如何,而他们实际上又是如何对待你的呢?”楚阳淡淡的一笑:“兄弟岂非亦如是。”
“既然曾经长久的在一起同生共死,长久在一起火海刀山……那么……”
“之所以有误会,有恨,骨子里不外就是因为……他们才是你最在乎的人!”
“因为在乎,所以误会;因为在乎,所以恨。因为在乎,所以不会原谅,不会想到原谅……”楚阳缓缓的说着。
所有人尽都齐声长叹,脸色只得黯然。
而看着楚阳的目光,却又倍显复杂。
是的,这么说确实不错,但,误会已经形成,人却已经不见。
“世事无绝对,他们或者没有死也说不定。”楚阳目光静静地看着山顶上的天魔,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
对面无数的天魔大军,正在两位王者的率领之下,气势沉凝的缓缓下降!
就像是一片遮蔽天际的无边乌云,正自从空中沉了下来,气氛更形紧张!
然而楚阳的那一句话,却像是完全能够轰碎这一片无边乌云的雷霆闪电,在众人心中轰然炸响,震耳欲聋!
这一刻,那么多的高阶圣人,同时感觉到自己如同被天雷击中,一阵阵的晕眩!
或者没有死也说不定?
这句话什么意思?
或者、也许、大概……是说——
老大没死?!
老大没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