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皱了皱眉,有点烦躁地反问。
店里的员工很为难:“这件婚纱很贵重,而且是位重要客人送过来作样品的,可能——”
汤缘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这家店本来就是名扬的高端展示店,哪件不贵重?!
你们董事长发话让他太太过来挑的,还不麻利点?”
汤缘从来不是这样高调又蛮不讲理的人。我明白她只是替我委屈,不希望我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
还好,换了婚纱的我终于赶得及在最后一刻钟里,回到站在门口迎宾的沈钦君身边。
他只是点了点头,神情依旧漠然。我想他一定没有注意过我今天的两件婚纱有没有什么相同处和不同处,就像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和姚瑶,究竟谁才更爱他一样。
我挽着我爸姚忠祥的手,每一个脚步都踩得庄重而神圣。
十米T台红毯后的距离,就是我与沈钦君相隔的一整个世纪。
我看到他离在主台前,手握捧花,站姿优雅,华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反而衬得表情不那么明显。
这让我恍然间想起了十四岁的那个下午,背着书包走出校园的我,一眼就看到捧着一束红玫瑰,靠在车门前与姚瑶说话的沈钦君。
那年他还不到二十岁,休闲西装加身,褪不去些许青涩。低调的墨镜带着些痞气,笑容比阳光干净。
而站在他身边的姚瑶,甩着长顺的黑色头发,就像一朵带着露水的白莲花。
印象最深的,是他看姚瑶的那种眼神,并伴随宠溺得抚了下她漆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