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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着酸麻的脚步,一路走进灵堂。
我一眼就看到韩千洛等在那,刚刚在车上我已经用沈钦君的手机跟他通过话了。
“姚夕,你跑哪里去了!”他扑上来捉住我的肩膀:“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你——”
“你要找人,需要那么费劲么?”我抬起眼睛看着他,笑容很虚伪很苍白:“这世上,还有你韩千洛做不到的事,摆不平的人么?”
“你……”
“我只是心情不好,跟我前夫……聊了一会儿。放心,我一天还是你妻子,就不会做过格的事。”我径自走上前去,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在陈勉的遗像前。
汤缘穿着一身纯黑的冬装连衣裙,挽着高雅的发髻,站在一侧。
我与她微微错视,茫然发现自己再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
她所有的悲伤曾是可与我共饮的。而如今,韩千洛欠她多少,我就欠她多少。
我转身看到了周大海,本来是好奇怪的存在。
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他也一把年纪了,弓着身子从身边的保镖手里接过一炷香亲自给陈勉端上去,表情挺复杂的。
我转头看着沉默在我身边的韩千洛:“你不去么?”
“我去过了。”他微垂着头,没有看我。
“上一炷香就够了么?”我扶着肚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陈勉的灵棺前!
“姚夕你干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程风雨和汤缘都要过来扶我。我却甩甩手拒绝了。
葬礼有葬礼的规矩。除了直系亲缘里晚辈跪长辈,从没听说过平辈之间跪友人的。
这不仅不合礼节,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仿佛折煞逝者一般。
但有一种情况特殊——那就是赎罪!
我说,韩千洛。我是你的妻子,你做了什么,我跟你一起承担就是。
今天你不把陈勉的死因说出来,我不会起来的。
“姚夕,姚夕你别这样!这是不能怪韩老弟啊!”说话间,最先过来扶我的竟然是周大海,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虽然向来说话办事都挺不在谱上的,但他竟然会先韩千洛一步来跟我说话——我知道我那最可怕的猜测终于中了。
“夕夕,你在说什么……”汤缘扶着我的手渐渐松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漂亮有突兀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陌生的疑虑。
我从没见过汤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绝望的质疑的,就像火柴头燃尽的最后一点微光。看似强弩之末,但握在手心里还是会被灼烧得焦痛。
这时韩千洛走上来,单手拉住我的手腕:“起来。”
“我不。”
“姚夕你起来……我回去跟你解释。这是陈勉的葬礼,给他留一点尊重吧。”
我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要解释什么?你解释了,他能活过来么?”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韩千洛猛地甩开手,一声失控的怒吼几乎响彻整个灵堂!
后来我一直没说话,就那么一直一直跪着。
韩千洛站在我身边,脸色比逝者还要苍白。汤缘也是一言不发,木然站在遗像前,手里抱满了花。
后来程风雨帮忙把宾客们都送走了,周大海唉声叹气,过来拍了下我的肩:“姚夕啊,人死不能复生,怪谁也没用啊。
那两个畜生,我已经叫人打断了手脚,扔进警察局去了。你放心,要是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老爷子我亲自上阵也能把他的鸡脖子给拧了。”
我没有理睬他,也没有露出一点除了平静以外的表情。
后来周大海走了,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程风雨试图把汤缘劝走,怕本就过度悲伤的她再受到刺激。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肯,始终直视眈眈地看着我和韩千洛。
我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地当着所有人得面把矛盾激化在光天化日下。于是站起身来抚着压麻的腿说:“缘缘,我们之后再说吧。
我整晚都没睡,想休息了。”
可是她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不行!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是谁害死了我丈夫。
夕夕,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今天就一个字都不许瞒我!”
“是我。”
冷冰冰的两个字,从我身边飘过来,就像一阵诡异的阴风终于浇灭了心头最后的一丝希望。
韩千洛慢慢走上来,并在我身边,说:“是我叫人去做的。”
“韩千洛你别胡闹!”程风雨急道:“这只是个意外!”
“没有意外,是我叫周老找两个可靠的手下去吓唬他逼迫他。因为陈勉始终都不肯把那卷录像带交出来……
他要娶你为妻。汤缘,所以不肯指证你父亲这个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