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委屈和怨气似乎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慢慢堆积起来,元春有些迷惘,痛楚,旁皇,乃至于若有所失,心中空空荡荡,就像是自己原来最看重最珍视的人,原来却是对自己毫不在意,既如此,自己为他们的付出,又意义何在呢?
元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没错,抱琴说的没错,这里边的确很大程度都是家里给自己施加影响造成的,但是自己就没有责任么?
当初舅舅和老爷太太乃至于老祖宗不也征求过自己的意见么?
自己当初是怎么说的,愿听家里安排,那家里就这么安排了,怎么现在就都成了家里的罪过呢?
可话说回来,当初那种情形下,自己能说不想进宫为妃么?
舅舅的心思和期盼,老爷太太和老祖宗的盼望,自己不都知道么?
当时不是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么?
见元春脸色变幻不定,抱琴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太具有杀伤力,把娘娘给整懵了,原来思维中一切本该是天经地义的理由被推翻了,自己所付出的并没有得到对等的回报,更多的是被利用,这种感觉很难受。
但抱琴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再说下去了,那只会适得其反,是该娘娘自己好好想一想的时候了。
许久元春才幽幽一叹:「抱琴,你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但是这能作为我和些英有了私情却不避讳能作为我和系央有了私情却不避讳宝钗和黛玉她们的理由么?就算是家里边负了我,可我能以此为由就伤害宝钗和黛玉么?」
「那娘娘觉得应该怎么办呢?你和冯大爷的事儿已经如此,纵然她们不知道,但已经发生了,娘娘您也需要为您自己日后想一想才是。」抱琴不以为然。
「不,我需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元春有些疲惫地摆摆手,「也许我真的想不出解决之策来,但紫英真的能有办法两全其美么?」
这个问题元春在问,抱琴也在想,也许冯紫英会有更好的解决之策呢?
冯紫英想没想过这个问题,当然想过,但是也只是粗略的想过,很多时候还是抱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思。
之前他没想过会和贾元春走到这一步,就像和那郭沁筠上床一样,不经意间就走到了那一步,冯紫英甚至没有一点紧张和惧怕感,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但做了就做了,冯紫英从不后悔,该面对就要面的,就像元春的事情一样。
出宫看起来很难,但是随着永隆帝的人事不省,像元春这种无子嗣的妃子一下子就黯淡无光了,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在脑后。
宫
中也是一个很讲现实的地方,随着几个监国的「崭露头角」,没有子嗣,就意味着没资格入主后宫,那么日后的结果肯定枯守冷宫,谁还会在意这些残枝败叶?
这种情形下,要搞一出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手法并非没有机会,上三亲军和龙禁尉是这里边的关键,上三亲军掌管宫内门禁,龙禁尉会对宫内可疑的线索核查,元春要出宫,就得要把这些手尾处理好。
具体如何操作,冯紫英暂时还没想过,但也有一个大概思路,归根结底要落到一些具体来操作的人身上,这是最关键的,不能有任何闪失。
收到周培盛传递过来的消息,冯紫英也是摇头苦笑,这真的是上了人家的床,睡了人家,那就得要还债啊。
他也能看得出来周培盛其实是倾向于自己的,只不过拗不过郭沁筠,所以不得不带信过来。
不过要让自己写几封信去帮恭王摇旗呐喊,这也未免太无聊了,真当自己现在闲的没事儿不成?
摇了摇头,冯紫英把信丢在了一边儿,陕西局面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千头万绪的事务还等着他,他哪有闲心来操心这些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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