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人把自己弄进屋子了。
医务组的小子们拿着药箱冲进来:“老大!你没事吧!”
我都要哭了你说有事儿没事儿?算了,都是自己手下,还是要点脸吧。
楚清摇摇头:“先把这玩意儿拔了。”指了指左肩膀。
小子们犯难了。老大是个女的,怎么好动手撕她衣服呢?
看着他们犹豫,楚清猜出他们为什么不动,就说:“你们拿刀把这块衣裳划开。”顺手在肩头比划了个圈。
小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没动。
“不就是个肩膀头嘛!还是个烂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来!”
锥子哥说罢上前,密侦司的匕首舞动几下,就给肩膀上布料割出个大窟窿,跟个坎肩似的,棉花都翻出外面。
楚清看了看肩膀,确实是个烂的,瘪了瘪嘴,没反驳。
医务组这帮小子一看,天!两支箭头插在肉里,估计是顶在一起了,生生把老大的肩膀肉顶出个尖来。
也幸好顶在一起了。不然楚清中箭后几次动弹,怕是要伤到动脉。但是伤口看上去很骇人,已经被几次的乱动生生给撕大了。
其实这种伤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会豪迈的说声“皮外伤”,不当回事。但是落在女子身上,他们就觉得是难忍的重伤了。
“老大,得先切开边上的肉,才能往外拔。”小伙子有些为难地说。
“你直接下手,别告诉我,行吗!”楚清额头上的筋一跳一跳的,疼得!非要说出来干嘛,怕自己疼得不够,还要吓一吓?
“好!”话音未落,一刀下去,切开一个口子。
“唔!”楚清这个气啊!
“老大,忍着点儿!”小伙子说着手一抬,得,箭头出来一个!
“唔……”楚清闭紧嘴咬住牙,也挡不住发出长长的痛呼!
围观的小伙子们看着都替老大疼,纷纷想上来帮忙:
“老大,你怎么样?你别咬牙,要脱臼的!”
“老大,你咬我胳膊得了!”
“滚边去!你胳膊上都是泥!老大,咬我的吧!”
楚清现在要是还有力气,准保把他们踹出去!
锥子哥不知道从哪儿搞了节木头,估计是引火的柴火,递到楚清嘴边,楚清一口咬住。
还有一个箭头哪!
楚清这吃不住痛的反应,着实让小伙子们慌了手脚,楚清痛得咬着木头没法说话。
还是锥子哥爽利,扒拉开医务组这帮没胆量的,下手就又是一刀,划开皮肉的同时,箭头也拔了出来。
楚清的眼泪和着汗水哗啦哗啦地流!
因为没有伤到动脉,血并不很多,倒是眼泪流了不少。
医务组的小伙子把一整瓶的高度玉米烧都给浇上去了!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楚清痛得右手握拳“咣咣”捶桌子。
以后谁要是再说“刮骨疗伤”什么的,楚清准保啐他一脸!这根本不是能忍的!
什么老大,什么手下,这脸不要算了!
锥子哥接下剩余的活,把这帮小子全都赶了出去。这些活他都熟,他甚至自己给自己拔过箭头。
高度的玉米烧顺着楚清的伤口流到袖子里,锥子哥闻着味儿觉得心疼:“好酒,可惜了!”
撒上止血药,却不好缠纱布,袖子碍事。
“割掉割掉。”楚清缓过一口气,说道。
锥子哥唰唰切掉袖子,楚清整条手臂都暴露出来。肩头的三角肌肉烂了,可是肱二头肌和小臂上肱桡肌的线条十分醒目,如同男人一样。
锥子哥忍不住瞥了眼旁边的铁胎弓。刚才掂过那弓,估计想拉开,没有两石之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