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屋子里就有急救箱,楚清细细地给涂上活血祛瘀的药膏,又翻出獾子油,小心地抹在甘来额头和眼周。
正犯愁拿什么给甘来穿上时,门被叩响,小宝带着鼻音的话传进来:“娘亲,我给甘来送衣服。”
唉。
楚清叹了口气,能怨小宝吗?这是自己惹的祸啊!
人为什么总要把错误归咎到别人头上呢?
楚清到门口接过衣服,又腾出手轻抚小宝肿起包的额头:“疼吗?对不起。”
小宝一把抱住楚清,把脸埋在楚清怀里,楚清感觉到小宝肩膀的颤抖,和脖颈下被泪水濡湿的衣服。
只片刻功夫,小宝在她怀里说了句:“娘亲,快给甘来换衣服,别让她冷着”就离开了楚清。
小宝眼圈红红地看看楚清,又低下了头,满脸惭愧。
“是娘亲不好,快去休息吧。”楚清说。
“得了吧!”楚元躲在转角偷窥这母子二人,此时站出来说道:“那是小宝的房间,你俩换完衣服赶紧出来,多晚了不让孩子睡觉!”
甭管啥气氛,楚元肯定是破坏第一人。
“不好啦!武大人出事啦!”
院外传来惊恐的呼喊。
楚元一把将楚清推进屋:“赶紧换衣服!”
然后拉着小宝就进了厢房。
随即,被隔离在外院的密侦司探子们纷纷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很快,武继昌大人抓捕东陵王女,东伦王女负隅顽抗,二人同归于尽在熔炉的消息传遍了楚宅。
楚清楚元他们趁着人都离开后院的机会各自归位。
楚清装作一脸震惊地跑到外院,白桦已经在了。
楚清厉声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武继昌不在,现在满院子密侦司的人中,楚清和白桦的官阶最高。
听到上官发问,跑回来报信的干探强压下满心惊惧,尽量稳住声音把事情给楚清说了一遍。
白桦都想拍手叫好了,想想这样不对,就讪讪收回差点拍起巴掌的手,问道:“武大人殉职了?”
“是!”那名报信的干探声音还是打颤。
“武大人哪!”白桦突然跟唱戏一般,声音高亢、充满感情:“武大人哪!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这种由衷的感慨,比拍巴掌痛快多了!
“武大人怎么了?”一个声音传来,是宋廷山。
宋廷山是来给楚清送皇帝手谕的。
下午听说武继昌去了矿场,出门时又听人说,旧贵族穆尼德吉·桑布扎为了招待京城来的北镇抚使,快把菜市场搬空了。
虽然好奇武继昌到底在搞什么,但是宋廷山更记挂楚清现在的处境。
此时皇帝的这份手谕他看过,应该对楚清有所帮助,所以干脆没有理睬武继昌的事情,直接来找楚清。
不等人回答他的问话,宋廷山接着说道:“楚清,圣上给你传来手谕!”
楚清和白桦一众人跪地,刚要走出房间看热闹的老黄忠又把脚收了回去,悄悄掩好门。
偷听就行了,老了,跪一次膝盖疼半天,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