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看看宋廷山,又看看白桦,白桦也在看她,眼神交汇间,二人已经做了如下的“精神对话”——
楚清:我怎么觉得宋大人更会做官、更有官威?
白桦:跟我没啥区别,他就是比我官大,而已!你跟着我学就对了!
楚清:我还是觉得宋大人说话的力度更强。
白桦:你是我领进门的!
楚清:修行在个人,我要向宋大人好好学习。
“咳咳~”魏诚毅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轻咳提醒这俩二货:差不多得了!
楚元抖了抖绳子:“用我帮忙不?”
……………………
很快,州衙的相关人员都到了,连惊堂木,师爷都给带来了。
楚宅的正厅作为公堂,卓耀带着护卫队屁颠屁颠又是挪桌子、又是撤椅子,脸上都兴高彩烈的。
宋廷山就不明白,楚清跟着这一群二货,是如何做到如今的位置上的。
既然是审案,那案发时在场的人都要过堂。
于是,连那些被钢水烫得不成人形却尚未断气的,也被抬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从医馆请来的大夫。
怎么也得吊住他们的命,把案子问完。
先审这几个离死不远的。
他们是多武继昌的私人护卫,所以比密侦司的人更为尽职,死伤惨重,没剩几个,但是其中受伤最重的,却是一个武继昌从京都密侦司带来的手下。
他是认出“东伦王女”的那位,却因听了冯仁科的话,给高炉泼水,受伤惨重。
比他更重的,当时就死了。
倒是冯仁科,泼了第一桶水后就马上返身又去提水,离开了高炉,躲过一劫。
京都的这名探员最先被讯问。
“我看……到……了王女。”那人脸已经黏糊成一坨,嘴巴和脖子也没剩下多少皮肤,胸前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通判把耳朵都凑到他唇边了,才勉强听清。
通判:“你怎知是王女?”
那人:“她……说……‘署、霉’……”
通判:“什么意思?”
微弱的喘息。
通判:“说话!什么意思?”
通判:“那你说还有什么地方让你确定是王女?”
那人:“矿场……没……有女……人……”
正厅大门敞开,很冷,那人喘了半天,胸前的窟窿能看见微微的白气,就像在此时大家说话嘴边的哈气。漏风了。
那人很吃力的喘,并没给他提供多少可以呼吸的空气,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难辨:“她的……同……伙喊:……殿……下,杀……了他”。
通判把他的话复述出来。
这是有力的判断依据:矿场没有女人;讲听不懂的东论语;她的同伙喊她“殿下”。
通判:“你还知道什么?快说!快……大人,此人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