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帝正在御书房里踱步,旁边站着不群。
皇帝:“不群哪,你把你那小子管得狠了吧?怎么写个信这么没人情味儿呢?”
不群低头:“臣有罪。”
不群心里苦,可他没法说。
以前儿子信上只带了一丝情绪,皇上你嫌不客观;现在客观了,你说没人情味儿,皇帝还真是麻烦!
皇帝:“女子还真是麻烦哪!你瞧瞧,在京里时还满大街转悠,朕以为她是个豁达之人,最多找找张御史家的麻烦,倒也无可厚非;
可这怎么回去了还把自己关在房里、数日不出呢?生意不做了?差不办了?那个……啊?”
最后这个“啊?”之前省略的那部分,是皇帝在心里说的:“朕的荷包不管了?”
不群沉默。
鬼知道您说的是啥,接了信直接给您呈上来了,您就自言自语去吧。
只是,儿子啊,这次怎么也没给爹来封信呢?捎句话,一个字条也行啊。
就在这时,李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哟,胡大人!”
然后是胡恒秋询问现在皇帝忙不忙的声音,皇帝朝不群示意了一下,不群再次隐匿。
把胡恒秋传进来,就看胡恒秋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皇帝免去他的礼,直接盯着那信封问:“楚清的?”
胡恒秋赶紧呈上:“是,皇上,您看看。”
皇帝比胡恒秋细致了些,三页纸都看了看,也只看到那一句话。
胡恒秋在边上等着,正琢磨皇帝能不能发现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就听皇帝问道:“所以你就找朕的麻烦来了?”
胡恒秋一抬头,看皇帝正抖着那页信纸的背面,赶紧跪下:“冤枉啊皇上,臣不知道有这么句话啊!”
可了不得,楚清说谁不麻烦你找谁去,我就找了皇帝,可皇帝确是解读为“找朕的麻烦”,故意的吧?
楚清你个臭婆娘!
唉,君威至上,胡恒秋虽然明知道皇帝是故意的,可就算在心里也不敢骂皇帝。
“起来吧,”皇帝都不看他,鬼才信他不知道呢,皇帝只是问:“你怎么想?”
胡恒秋一边起身一边回答:“不准!皇上,她也太嚣张了!她就算心里委屈、想撒气,也不能跟臣撒吧?胆儿也太大了!
您看看,连个由头都不写,就算编个不靠谱的由头,也是那么个意思嘛!”
皇帝嗤笑一声:“行啦!不用跟朕说反话,朕知道你护犊子,护就护吧!
还说编什么由头,你倒是编了个由头,可编得一点儿也不走心!”
胡恒秋一脸谄媚:“皇上,臣可不是护犊子,臣是想,这几年除了除夕那几天,楚清是真没有过假期。”
皇帝点头,的确是这样,朝中官员每上班十天就有一个休沐日,楚清没有,她一直在各地奔走。
“只是……百日,多了吧?”皇帝说。
*注:上班:全称“上朝班”,官员上朝议事被称为“上朝班”,其中只有宰相可以称为“上朝”,其他官职去工作就被称为“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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