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说,咱都把人种下去了,能不能开春也种点儿菜出来?”
“不能吧?就这地,草都不长!”
“咋不长?有草,就是不多,你看那边,一簇一簇的枯草,我爹还活着的时候说过:能长草的地方就能长粮食!”
“那你会种?”
“不会,我还没等能到下地的年纪,我爹就病死了!”
从挖坑种人联想到种菜,这帮小子也算过了害怕的劲儿了,平静得倒是快。
楚清想起一句话:刁民总比良民胆儿大。
事实上,别看他们骂的欢,心里却后怕得不行,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把话题转到种菜:这要是单独一个人对上沃斯蛮子,还能有命回大宣吗?
可是心里甭管怎么怕,嘴上必须强硬,不能让沃斯蛮子听出来,咱还要脸呢!
两刻钟后,中转仓库外面空地上,好像齐刷刷长了一片小葱一般,整齐地排列了七八十个半截人。
戈壁滩上挖坑不易,所以坑挖的不很深,够让他们跪着插进去就行了。
不愧是农耕民族,就算没下地种过庄稼,可依旧行是行、列是列,无论从哪个沃斯俘虏看过去,都是一条笔直的线。
坚硬的冻土也被夯实的极为平整,充分体现了大宣人民血脉里都流淌着耕种之魂。
后半夜,楚家人除了值夜的人员,全体都睡得香甜,而丐帮青年们,无一例外的,集体失眠了。
他们睡不着就聊天,每个毡房到最后都得出同样的结论:要团结。
第二天一早,他们没有像平日那样赖被窝,而是早早爬起来,像楚家小子晨练那样,扛起锹镐,一路小跑着去河滩,跑到浑身都微微冒汗才开始刨地。
他们打算,从这以后,每天如此。
“哎,我听说楚东家不会跟咱们一直在这边待着的,估计过完年就得走了,他们一走,谁保护咱们啊?”小木过来给送水。
天冷,得喝点儿热乎水。
小木是学院的孩子,今年十四了,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但是力气还不能与饭量成正比。
所以这些半大孩子现在都不做重体力劳动,而是被小宝安排做起后勤工作,比如修理锹镐、充当伙夫什么的,平日还要给丐帮青年送水送饭。
几十人做千把人的后勤,工作量也不小了。
这次送水,小宝想听听丐帮的“劳改”效果,便让小木过来带带话题。
“怕什么!你叫咱声大哥,哥保护你!”一个青年笑嘻嘻在小木脑袋上胡乱拂了一下,帽子都给人家弄歪了。
小木乖巧,让叫就叫:“行,大哥!”
结果招来大伙儿都来占便宜。
不过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人,小木叫声哥也不吃亏,就叫呗,一边叫一边给他们倒热水喝,就搞得很正式一样。
不过,等他们占够便宜,小木重提旧话:“唉,楚东家他们都会武,也不怕沃斯人,她们要是走了,咱们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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