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就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大。
“不是吧?你们日子也过得太美了!”赵瑞感慨。
别看黄忠不认识这帮小子,但跟年轻人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乐呵呵地插话:“别听他瞎说,沃斯过了九月份就能结冰,那晚上冷的,不喝一口暖和暖和,都能睡下就冻死!”
“真的假的?那么冷啊?”有小子半信半疑。
黄忠声音洪亮:“老夫还能骗你?不过,那酒也不是谁都能喝得到,那老些人呢,闻个味儿就不错了。”
“哈哈哈哈……”引来笑声一片。
皇帝在外面,缩手缩脚地等着胡恒秋给他布菜,听到老黄忠的话,也呷了一口玉液琼浆,“滋儿”一声,再“哈”一下,仿佛也感受到沃斯国的寒风。
胡恒秋很珍惜能够先于皇帝之前品尝的机会,挨个盘子里的菜、壶里的酒都干掉一大口,然后毕恭毕敬地给皇帝夹他“吃剩”的菜:“老爷,这菜能吃,味儿好得很!”
吕师傅喝两杯酒,已经有些晕乎乎了,可却来了兴致,话多起来:“清丫头连味儿都闻不着!她和小宝睡冰凉的仓库值夜,却给我们两个老的毡房里置了火炉;
有天晚上我想去库房拿点儿东西,就看她们娘俩趴地上做那个什么俯……俯什么来着?”
黄忠就接嘴:“俯卧撑!”
吕师傅:“对对,俯卧撑,那娘俩做俯卧撑暖身子呢!”
黄忠说:“我跟老吕头倒是自在了,小火炉暖呼呼的,我俩就今晚俯卧,明早撑!”
唏嘘中的人们就又会心地笑起来。
皇帝默默听着,才知道楚清在那边十分不容易,不但生活条件艰苦,还要照顾那么多人。
楚元总算有机会扒拉两口菜,吃饱肚子赶紧溜回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了娃儿就值万金,这种事儿,凡是亲自照顾过孩子的爷们儿都知道。
接下来的内容,喝得微醺的吕师傅给包场了,他把听到的、见到的全都说给大家听。
包括楚清怎么跟葛景泰划分矿区界限,怎么上的玉京山,遇到多少危险,又刮了人家多厚的地皮给说了;
又把小子们不计成本专门运去肥料说了,至于有人问为啥要运肥料,吕师傅说:“那老些人,开春了也不能闲着啊,刚开春不能采玉,那就接着刮地皮!
就那片大戈壁滩,属于无人区,就是没人居住的意思,只要不是采玉的地方,哪个部落都不管;
小子们挑了一块地头,又把地皮给刨了,然后从玉京山下挖来能长草的土,再给拌上肥料,种菜!
我跟你们说哈,就那地荒的,一半土一半肥料,多一点土都不出菜苗,也就能长点儿骆驼刺!
别说,菜还真种出来了,今年我们吃到过葵菜、藠头,长得不咋好,细瘦细瘦的,味儿还行。”
肥料?皇帝看向胡恒秋,胡恒秋小声说:“楚清在各地都有肥料作坊,赚不了几个钱,不过对农田很好,比庄户人家自己浇大粪要好得多。”
皇帝又吃了一大筷子铁板鱿鱼,一点也不觉得吃饭时说大粪有什么影响食欲的,这一点,比某些官员强多了。
小子们纷纷叫唤上了:“哎,那你们研究过没有,啥菜好种?咱给你弄种子!”
“哎,也不用研究了,咱们多给带点儿菜籽儿,不是那片地方没人管吗?就多垦点地,挨个菜种都试一试,甭管长出哪个,都能让弟兄们吃上顿菜不是?”
“人够不够,不够咱兄弟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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