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开始走来走去,越想越心烦:那赚江山养孩子是不是更好?哪个当娘的不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东西?
呵,最好的东西,那只能是朕的江山!
出身不算什么,刘邦也没什么好出身,称帝后给自己弄个“赤帝子”的名头、搞个“斩白蛇”的典故,不照样名正言顺!
楚清给他儿子安个什么名头不行呢?
走到墙边,前方无路,需得折返,只是一抬头,就看到整面墙的舆图。
这几年,御书房这一面墙被清空下来,专挂舆图,而且这份舆图也更换了几次,上面不再是大宣一国之领土,而是包括大宣和沃斯以及周边海域和山岭在内的广大领土。
这份周祥的舆图是楚清绘制、密侦司按比例放大,用楚清的立体设计法制作出来的。
上面的山川、江河栩栩如生,地势、地貌一览无遗,能绘制出这样舆图的人,胸中无天下,可能吗?
想到这里,皇帝更觉堵心。
楚清哪,朕一向信任于你,你可对得起朕的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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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伦州,密侦司理事处。
白桦正在埋头写公文:“……吾与楚清有谊,瓜田李下,例以嫌不可否事……”,下笔不停,嘴巴也不停:“诚毅,这书信往来总有好几日,我一会儿给你补写张条子,就说你患了‘噤口痢’……”
魏诚毅翻白眼:“能不能换个病?”
这病又吐又拉的,听着就恶心人,哪怕说个骨折都比这强!
白桦抬起头:“就这病才能让你这等汉子下不来床,还传染,让人不好查验嘛!
这病啊,不能太重,要是说骨折,那就得几个月,太假,听我的就是了。
你赶紧去找楚清,也不知她到哪儿了,这娘们儿,一到关键时候就在路上,怎么通知她啊!”
魏诚毅:“别废话了!我现在就走,不等你的条子了,你给我拿点儿盘缠!”
白桦:“你俸禄哪?”
魏诚毅:“这月没到日子发啊!”
白桦一边掏银票一边叨咕:“那上月的哪?”
魏诚毅:“花完了啊!”
白桦把兜底都掏出来,连银票、碎银带铜板一大把塞进魏诚毅怀里:“赶紧滚蛋!”
魏诚毅撒腿就撤,不然白桦一会儿发现兜底掏空没钱吃饭,还得要回去一半。
他才不花自己银子呢,万一楚清那边需要跑路,自己那份钱得塞给楚清!
不过他倒不担心找不到楚清。
不管走陆路还是水路,他总能碰上他爹和他弟弟的人,到时候沿途报信让找人就是了。
只是这一点不能告诉白桦,只能让白桦干着急了。
别看是难兄难弟过来的,那也不能告诉,因为不是一个爹呀!
除非……除非白老爷子也加入船帮,跟自己爹当兄弟,否则,就是不能说!
魏诚毅一路小跑回到值房,换了身平常衣服,装好银票,带上几块豆饼,就从理事处后门偷偷溜走了。
*注:噤口痢,亦称禁口痢。指患痢疾而见饮食不进,食入即吐,或呕不能食者。
传播途径主要是以粪、口感染为主,好发人群主要是患有疫毒痢或湿热痢的人群,而且在夏秋季比较多发。病从口入,需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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