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心中能安稳过节的,怕就是远在新伦州的白桦了。
此时他在自己的家中,与魏诚毅对饮。
魏诚毅闷闷不乐,白桦给他满上酒,他也没心思端起来,白桦就把自己的酒杯凑过去与他的碰了碰,一口干了。
白桦说:“她把你撵回来就对了,好事她与我们同享,坏事她自己独扛,她才是纯爷们儿!
咱们该尽的力、能尽的力都尽到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别闷着了,喝!”
魏诚毅总算端起酒杯,却还有些迟疑:“咱们送去的人证、物证会不会晚了,能来得及不?”
白桦说道:“不是说了嘛,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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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看御案之下跪着的两名五花大绑的沃斯人,又看看手中的供词,问道:“可都重新审问过了?”
胡恒秋恭谨回答:“都重新审过了,并没有审出更多内容,可见这份供词已经足够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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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而没有过好团圆节,此刻她看着一个烧得只剩下半截的孔明灯,被风吹得残存那点火星慢慢飘落,喃喃道:“仲秋了啊。”
“是啊,姐,咱们只顾赶路,也没买个月饼,我烤几块豆饼当做月饼吧,反正都是圆的!”郑小柔在旁边接了话。
这几天通过楚清的言行,郑小柔多少知道些楚清当前处境不妙,她不知该如何帮忙,只能尽量安排好衣食住行。
楚清回头看她:“好,我们一起烤豆饼,吃完我有话对你们说。”
篝火边,楚清和大家一起啃着烤豆饼,把“谋反”这件事跟他们
说了,最后总结道:“所以,之前没跟你们说,是怕我身边有眼睛,万
一你们有异动,会对你们不利;
现在我把我知道的和我判断的都讲给你们听了,你们也该明白局势艰难,因此,趁着今夜万家团圆,又在荒郊野外,现在你们立刻动身离开吧。”
楚清不想再连累他们,眼下是荒郊野外,不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就算有人监视也监视不到这么远,遣散他们正是时候。
楚清以自己为目标吸引视线,给小宝拖延时间和创造机会,是一场豪赌,她赌皇帝会不会脑子抽筋真弄死她。
但是这场豪赌不能牵扯无关之人。
“我们不走!”百家兴第一个表态:“我们不能看你白受冤枉!”
郑小柔也说:“对!大不了……哼,爱咋咋地!”
楚清想到百家兴两口子,那也是跟工部尚书家有关系的,而且还被楚清拿这份关系在朝堂上挤兑过郑春秋,想来这两口子就算被遣散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就不多劝。
但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与楚清以及楚清的产业瓜葛不大,便劝他们离开,可是祥子却说:“没门!打死我都不走!”
众护卫纷纷附和,就连八个女护卫,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犹豫:“我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