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半天了该跪不让跪,该报不让报,谁知里面那些贵人们说的话会不会让她们这些小池鱼被殃及?宫女难当!
皇帝倒不是为了提示自己来了才出声儿的,而是因为喉咙不适,喉咙不适,是因为德妃的话让他想起一个名词:孤臣。
楚清的确得罪了很多人,且得罪的人都身居高位。
没得罪的都没有实权,比如洪国公,同为国公,没了兵权的洪亮跟副宰相成枫这种实权人物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而有实权的品阶又不够,比如宋廷山,就算有德妃这层关系,也不是宋廷山想利用就利用得上的,毕竟是他妻族的亲戚,差着层次。
而且就凭宋廷山这种圆滑人物,也不会不衡量轻重,这一个多月,那家伙不是挺安分的?
胡恒秋倒是对这个属下不错,可胡恒秋比宋廷山更滑溜,朕让他作甚他才作甚。
综上所述,楚清其实是一名孤臣,她存在与否全靠朕的一句话。
之前胡恒秋给皇帝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借口,大体能遮掩一下皇帝对楚清因猜忌而做出的行动,皇帝当时未予置评。
皇帝也知道那是欲盖弥彰的一种托辞,但是胡恒秋已经拐弯表明会由他来承担此事,保全皇帝的颜面,而皇帝自己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因此想来听听皇后对楚清这个人怎么看。
没想到却是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那些说楚清不守妇道的妃子们说的话倒不用在意,她们除了讲究楚清的妇道也说不出什么实质内容,而皇帝也知她们因何那么说。
皇帝也赞同“惟女子与小人难养”,就凭她们几个就赞同。
倒是皇帝认为德妃之言比较客观——楚清是孤臣,结党都没希望。
皇帝就是因为不由自主嘀咕了句“孤臣”却没发好声音,才惊动了皇后殿里的人。
皇后与德妃和其他妃嫔一样,见到皇帝到来都露出吃惊的神色,纷纷请安。
刚才还相互比这高音儿说话的一众女人各个立时莺声燕语。
“啊……都在哪!”皇帝站在门口没往里去:“朕在这儿看看你们就行,朕咳嗽,别把病气过给你们!”
一嫔妃:“皇上,不打紧,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
不等一众莺莺燕燕表达思念、关切和不嫌传染之意,皇帝马上又说:“天冷了,你们也注意保暖,朕这就回了,忙!”
说罢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了……
“……圆”那妃子最后一个字被憋在嘴里,到底也没机会把话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