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有些颓废:“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照照镜子,楚清发现自己化妆的基本功没丢,给自己捯饬得还挺好看。
第二天一早,天寒地冻、晨光未现,朝议已经开始,皇帝刚起头发言,就发现殿内朝臣从后往前波浪式递进般地骚动。
看到皇帝皱了眉头,李公公赶忙打发站在侧门的小太监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听见洪亮的大嗓门:“你说谁?谁来了?”
旁边武将就提醒他小声点儿:“嘘!是楚清,站在殿外呢。”
楚清此刻站在大殿外,看着侍卫门口的小太监:“还不通报?”侍卫和小太监面面相觑:她谁啊这是?
就听里面李公公高亢的声音:“宣楚清!”
“来了!”楚清亮声回答,声音圆润柔和,却又中气十足,还略带磁性,随即大踏步迈入大殿。
今天的楚清,身穿正五品朝服,大红的官袍在殿内灯火映射下,似乎渡了一圈金边;腰右侧佩挂的银鱼袋也反射出微微金光。
黑色官帽下,两鬓的白发也被灯火染成浅金色,与耳垂上指肚大的蓝绿色珍珠相衬,仿佛昭示此人水火不侵、油盐不浸的个性。
可官帽下那一张脸,似乎明明是楚清的脸,又不像是。
那张脸,比以往少了凌厉,多了柔和,甚至在灯火映射下,还些微露出些许温婉。
那双从不用来正面看人的、总让人觉得冷蔑、俾睨的狭长单凤眼,此时似眯未眯、似挑未挑,缓慢而优雅地把在场朝臣扫视了一圈。
那目光流转,似有清波在内微微荡漾;双眸清澈,黑白分明如少女,丝毫没有人老珠黄、昨日黄花之迹象。
皮肤虽不够细腻,却也白皙,不再似从前的小麦色;睫毛纤长而微扬,与她微翘的嘴角弧度一样。
那双唇更是滋润如凝脂,被涂成红艳如官袍之色,唇珠丰满生动,犹如有话欲说却不肯说。
下巴处浅浅的美人沟再无从前的坚毅之感,却又平添了三分妩媚。
宽大的直筒官袍,腰带束缚之下,凸显腰肢纤细柔韧,竟似有大摆长裙的潇洒飘逸。
腰肢虽纤细,却非杨柳能比,倒是劲拔如白杨,自带一股傲然与不驯。
皇帝从未如此专注而长久地注视过任何一个人,包括皇后。
“中散大夫楚清,前来报到!”楚清朗声说道,打破一众目光,也震碎大殿中凝滞的气氛。
许是大家一时忘记呼吸,随着楚清的声音响起,竟同时发出轻微的吁气声——总算喘过气来了。
随即又是“嘶嘶”的吸冷气之声。
昨夜睡眠好,今晨起得比鸡早,楚清给自己化了精致的妆容,平日用来遮掩女性特征的束胸今日不但没有系上,反而穿上黄蓉给绣的精美文胸,把修长、平板的身段重新恢复成凹凸有致。
这样的楚清,没人见过。
连参加青瓦台开业时都没有如此令人惊艳过。
果真女子还是适合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