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最多是沃斯使团扇风点火,谁能想到沃斯王根本不顾虑他儿子还在大宣,就直接发兵突袭了呢?
谁家亲爹能干出这种事儿?
如今娘亲在大殿之上,就算暂无性命之忧,也必会被更严密的监管,他又该如何带走娘亲?
都说人心难测,小宝纵使再早慧,他娘都参不透的人心,以他的阅历,又能考虑的有多周全?
人要是坏起来,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小宝憋闷得胸腔几欲爆炸,却也一筹莫展。
同样是当儿子的,四王子凯利迪虽然也怒火中烧,却非无计可施,尤其是他身边还有谷蠡王。
这一次,两个人真正的心合意同了一次。
二人身穿沃斯使节服,十分守礼且郑重地向礼部鸿胪寺官员递交觐见皇帝的请求书,并附上按照沃斯国礼制写下的婚书,其中夹着楚清那处玉矿以及河滩的位置图。
四王子的理由很充分:“父王痴情似火,梦寐求之,带着聘礼疾行紧赶,恨不能立时赶到京都;
又恐小王诚意表达不足,让母后有所不喜,特先行奉上玉矿契书,只待大宣皇帝陛下允准,便立即前来迎娶。”
四王子言之灼灼,情之切切,不但将他父王一片痴情表达清楚,还捎带着体现其作为儿子,为成全父亲心愿的孝心,已毫无芥蒂的接纳他的“母后”。
可大宣官员却嗅到一丝威胁的气息:本王就在此候着,你们大宣若敢对我有任何不利,哼哼,我父王已在路上,咱们就看看是你们这帮两脚羊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我沃斯的马蹄子坚硬!
这事拖不得,官员们马上回去请示,最后不得不跑到大殿外等着见大领导。
礼部尚书在朝堂上正跟着众人喷楚清喷的起劲,余光瞥见下属在殿门口一脸焦急地挥舞胳膊,想引起他注意,心想这时候还能有什么事,肯定与沃斯人有关哪!
与沃斯人有关,那就与楚清有关,还等什么,赶紧去听又出了什么新消息,好回来继续喷。
倒是鸿胪寺卿杜绍义,他也看到自己的下属在殿外了,却装作没看见。
鸿胪寺的人和礼部的人同时出现,不用说也是与楚清相关的事情,可鸿胪寺隶属礼部,领导在场,他这个鸿胪寺卿才不会出头。
一个是为了少担责任,一个是他与礼部尚书不对脾气,另一个也是他夫人耳提面命:凡是关于楚大人的事情,你不方便为她出头就闭好嘴。
虽说娶了个“悍妇”,但是杜绍义甘之如饴,他就好这一口,因为他夫人每次管他都管得对,让他这个鸿胪寺卿当得悠闲而稳定。
俗话说,家有贤妻夫祸少。
他听媳妇儿的话,不惹楚清。
礼部尚书很快回来,也带回沃斯四王子名为催婚、实为威胁的觐见申请,又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哼!祸国殃民的东西!联系外敌欺负进国门了!”
“皇上,臣建议提高聘礼,让沃斯蛮子为这个无国无家的寡妇多付出代价!”
“对!臣附议!”
谩骂充斥朝堂,场面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