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就这么个玩意儿?”吕师傅直咋舌:“也太值钱了吧!”
“那可不!”楚清得意洋洋:“你想想,用这东西,少死多少人!”
吕师傅就明白了,可不是!虽然这东西看着简单,还有炸膛的风险,可确实能达到以少敌多的目的。
“老大,你是真敢开牙,皇上也是真舍得花钱哪!”楚元抢过银票,翻来覆去的数。
看来,不论在哪个世界,数钞票都是一项令人身心愉悦的活动。
楚清说道:“放心,皇上没啥不舍得的,反正这钱也不是他出!”
依皇上那比楚清还抠门儿的性子,这钱肯定是他命令郑春秋掏的腰包,绝对不会允许走工部的账目。
而郑春秋为了保住职位,这笔钱他就算捏着鼻子也得出。
再说了,楚清以前还交过不少图纸和方子呢,比如畜力犁、豆油、指甲刀……
“可为什么他们也不还个价呢?”小宝问道。
楚清:“我就没开价啊!”
楚清没有开价,她在奏折里写的是:“根据该炮的价值,请皇上定价。”
就是说该值多少钱你看着办!
皇帝也真就这么“翻译”给郑春秋的。
原本郑春秋按照他那炸了膛的“铁爆竹”的成本价计算,还加上他买的一车爆竹,给出二百两的价格,但死活也没敢说。
他只能一万两起价,再一万两、一万两加价,直到皇帝不再瞪他的时候,就到了十万两。
楚清得到了五万两。
“哼哼,”小宝从鼻子里哼道:“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皇帝以为他这算是罚了郑春秋的款,可人家随便贪贪不就回来了?”
都说工部是六部当中地位最低的部门,他们的官吏也是外快赚得最少的,可事实上,高官们都在赚大钱,中低层的才只能拿“死工资”。
打个比方说,每年河务维修工程的专款就有四百多万两白银,这还是在平常时候。
若赶上发大水的年份,有抢修工程的话,朝廷会另外拨款,在最多的时候甚至达到上千万。
而这些钱大概只有三四成的款项会用在河道工程上,只要确保当年不会出事就可以了。
要是哪年当官的有良心加上一成,那都是能评选年度最佳员工!
这也是为什么沈崇年这么多年没能升官的原因,因为他常常是那个年度最佳员工,因挡了不少贪官的财路,而吏部考绩上不去。
工部“浮冒”工程颇多,各个环节因为约估、计算、报销等导致最终实用物料工价的数字虚假夸大,手段多得是,让人防不胜防。
郑春秋通过这种做法,上至中央各部,下至地方各级机构,无不借各种工程项目雁过拔毛,层层克扣,唯独自己部门的中低层官员捞不到多少油水。
可惜的是,其他各部并不领情,甚至觉得,如果工部尚书换个人做,他们的收益会更多。
费力没讨多大好不说,把自己部门的人还得罪不少。
且如今十万两说拿就能拿出来,不知皇帝意识到问题没有。
“怕是皇帝也知道此中关窍,又无法彻底杜绝,所以不如让这些钱落在自己手里吧?”楚清说。
小宝:“那岂不是恶性循环?”
楚清:“没准儿换个人还不如郑春秋,起码这人能力有限。”
楚元哗啦哗啦甩动那叠子银票:“五万两!”
楚清和小宝就笑:“是啊,管他谁拔谁的毛,咱也分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