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临洋侯。”楚元给介绍道。
楚元和小宝以及肖思宁,名义上可是平键的侄子,都是熟人,说话便熟络得很。
平键不动声色地品味“我家临洋侯”这个称呼,他们自称家人,可平键却不能真以楚元叔父的名义也自来熟。
“草民见过临洋侯!”平键给楚清行礼。
楚清点头回应,说道:“长话短说,我与李虎商议的结果,是让你师兄‘死遁’,但不能与你同回崇鱼府,需避世而居,你可同意?”
这一点,李虎和平键早就合计过,像晁留这样被朝廷记录在册的技工,是不可多得的大工匠,除非老得或是病得不能再工作,不然是无法脱离岗位的。
或许一辈子都有工钱拿,是大宣百姓的梦想,可是谁愿意一辈子不退休、死在工作岗位上呢?
只能说有造船好手艺的人太少,朝廷可着一头羊薅毛。
平键没有犹豫便答应道:“能让师兄有机会自由生活就好,不一定非在家乡。”
想了想,又问:“那……我还有机会见到师兄吗?”
楚清微笑:“自然,你家有船,想去就去。”
楚清已经想好了,她会把晁留送去小宝的海岛上,这个大工匠她也不希望浪费呀。
海岛上过渡几年,待须发皆白,能记得、认出他的人也就少了。
“这件事需要你师兄配合,给他写封信吧,你还需回到你自己的地方,不要引人注意。”楚清说道。
“侯爷,四十四个,全装好了!”侯泽过来汇报。
二十四名劫狱犯、二十名沃斯战俘,已经被秘密装船,他们此行将被运往淦州船厂。
小宝躲在楚清身后,向李虎挥手示意,让他到边上去,然后自己也偷摸溜过去。
“老虎叔,我不能亲自去了,你多操心吧。”小宝往楚清方向瞄了一眼,说道。
娘亲不让他插手了,他也没辙。
李虎笑了,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小子与他母亲相处的模样,跟一般小孩儿也差不多少,甚至要更乖巧一些,仿佛不是与慈母在一起,而是严父。
李虎:“没想到我昨日下晌到临洋县,今夜就有了结果,临洋侯办事还真是果决;
你那位黄爷爷的病,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此病虽不致命,却影响生活起居,需要时刻有人关照才好;
另外,如果能知道他的喜好,就多带他做些喜好之事;找他最亲近的人常常相伴、多与他说说话,他的记性衰退得会慢许多;
从他脉象上看,并无不妥,毕竟他已如此高龄,身体还算康健。”
然后又许诺道:“待此事了结,我专门过来一段时间,帮他针灸,许能效果好些,眼下不便,你可先用艾灸保养和缓解。”
今天早上,小宝特意让李虎为黄忠诊脉,没查出太多其他疾病,只是肝肾不足、髓海空虚并不能治愈,只能滋补。
李虎觉得来这求人,自己总得做些什么体现价值,没想到楚清行动这么快,眼下他倒是庆幸早上帮黄忠请脉了。
不然,就今天紧锣密鼓的行程,真是没多少空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