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小猫”,是小宝要送给楚清当年礼的,免得出来这么久都不回去,娘亲揍他。
这只棕黄的“小猫”身上布满了黑色斑纹,脖子上有四条黑纹向后延伸,尾巴长长的,待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也不叫,十分没精神。
“来啊”还得留在岛上用,于是小宝写了信让随船带去,对这只“小猫”做了说明:“娘亲,捡到一只流浪猫,它的娘亲已经死了,它也受了伤,老虎叔勉强给上了药,不过作用不大,您看看把它救活吧。”
岛上已经连续五天都是“迟钝”状态了,大家对此已经麻木,慢就慢,不停地干,怎么也把船装完了。
只是个人形象都不怎么好:一個个都像下地插秧的农民似的,身上破破烂烂,大窟窿小眼儿的,一群糙老爷们儿,没人给打补丁。
说来也巧,就在众人齐力推船入海的时候,那种“迟钝”状态突然消失,以至于正在用足力气的人们摔倒一片!
大家铆足了劲推船、拉船,船下滚木刚刚动了一点,突然状态恢复正常了,惯性之下,这艘晁留带领大家造出的大船顺利入海,而拉纤的人们却哗啦啦趴地上一片!
尽管摔得不轻,大家却都哈哈大笑,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出海一定能顺顺利利的!
海岛的船队果真顺利,一路顺风,只三天时间就到达临洋县三十里外海域,然后被一股气流很给力地卷送到临洋县临时港口,众人惊喜不已。
可楚清的船队运气就不那么好了。
楚清三天前离港,行至第二天就遭遇“涌浪”。
俗话说,小船怕浪,大船怕涌。
楚清这次带领的船队,是从船帮调来的五艘中型货船,因为她与小宝失联,生怕岛上有什么灾难发生,故而携带了大量药材和生活物资。
她们从临洋县出发,虽然没有直面“八风”,却受到“八风”经过后形成的“涌浪”。
貌似平静的海面由于涌浪的冲击,使五艘船如骤风中飘飞的枯叶,时而船身抖得特别厉害,时而船被“涌”顶得高高荡起。
每到“荡起”的时候,除了很强的失重感,楚清甚至开始晕船。
这些年,骑马再怎样颠簸,她没吐过;杀人、砍头、碎尸内脏满地,她没吐过;坐船出海也没吐过,可眼下,她吐得翻江倒海。
乱的时候怕忙,忙的时候怕乱,可偏偏,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越乱越忙、越忙越乱。
在无尽大海中想保持船只不翻就已经让小子们拼尽全力,楚清不但帮不上忙,甚至还要牵累人力照顾于她。
“把我绑在桅杆上!”楚清下令:“然后你们帮忙控制船帆!”
既然帮不上忙,也不能拖累人。
要吐就吐呗,趴着吐、躺着吐、站着吐,咋吐还不是吐了?捆在桅杆上固定好,随便吐,就不用浪费人力拽着牵着她了。
小子们有些犹豫:这可是老大哎,还是个女的,太残忍了吧?
“赶紧绑!”楚清说道,恶心的感觉让她腮帮子发酸发麻,说话都口齿不清起来:“船沉了,死一群,绑一会儿,你们把……船……控制住,大家、都能、活命!”
就这么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还不如楚星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