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就烦这种举棋不定的人,直接打断他的话:“可是什么可是!有什么可是的!
你想半点风险都不冒就能戴罪立功?想得美!别说伱,本殿下都不敢那么奢望!
实话告诉你,你我今年费这么大劲打下的底子,我是真不甘心拱手让人去接手捡便宜;
是,咱们是没有临洋侯弄回来的玉石多,可话说回来,没准好采的石头都被她采光了,现在就算让她去,她也不见得比你我的收成好!
我之所以同你讲把玉石卖出去的话,无非是因为我这次回宫,父皇气怒之下肯定不能让我再出宫,我实在没机会办这件事,才会与你商量;
不然,本殿下必然独自把这事办成,也好让父皇看看我真正的本事,我绝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承认本殿下的本事只值三车玉石!
不过,本殿下也找不到其他人帮我这個忙就是了,你若不愿意,本殿下也没办法;
到时候最多被父皇禁足,然后这门差事交给别人捡便宜就是了;倒是你,怕是今日一别……哼哼,无从再会了!”
后面这话确实是四皇子的真心话,他想把玉石卖出去,只能通过郑春秋,不然这次回宫,把父皇气成那样,他真没机会往外跑。
而且他也不敢把这事交给母家帮忙,那样太显眼,皇子们之间,表面和气一团,内里可是斗得乌眼鸡一般,相互都盯着彼此的动静呢。
不说别的,今日进城,皇兄皇弟们都接出城外十里了,真有那么兄弟情深?骗鬼去吧!
还有,老二那眼睛一个劲儿往车队瞟,当谁看不出来呢?
心中憋着气,再加上郑春秋犹豫不决的蠢样子,四皇子的话便说得没好气,也带了威胁之意。
不过,这倒是让郑春秋下了决心:干了!
不然还能怎样?人家是父子,四皇子吃不到多大的亏,可自己呢?真被贬谪到犄角旮旯吗?自己还能有机会回京?
岳家已经倒了,不与四皇子绑在一根绳上,自己还能依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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畿县一处不起眼的小庄子这几天很热闹。
像这种不大的小田庄,通常是京都那些官不高、势不大的人家购置,算是勉强置产,但凡有些本事的,田庄都会买在京郊的位置。
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庄子,门前、院内,却是停满了马车。
车夫们很默契地把马车停靠得很紧密,这样挡风,人也扎堆儿在一处聊天——
“喂,老哥,你家也是来买石头的?”
“咳咳,主家的事儿,我一马夫哪儿知道!”
“切!遮着藏着有意思吗?你瞧瞧,我们这些人,都是送主家来买石头的,话说,也不知道是啥样石头,还要买,那石头不是到处都是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我们主子说了,那是玉石!”
“玉石不得去玉石铺子买?来这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