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嗤笑:“就好像你以前与朕有多少通信似的!”
想到以前,皇帝心情就不太好了,以前的楚清可不像现在这般刺儿头。
往下看:“臣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可汇报,不过鉴于皇上时刻惦记下臣,就汇报一下近日所忙之事吧。”
虽然感觉“时刻”二字有嘲笑皇帝对楚清不放心的意思,但皇帝确实想知道她都在干什么,便继续看下去。
“臣近日接见了很多商人,他们来自各个州府,以淞江、崇鱼、易斌、福州府的书商为主,还有一些则是粮商;
书商们想与臣合作刻印书籍事宜,希望得到臣的彩印工艺,条件是可以帮助臣将书籍发行到京都;
臣不免感到啼笑皆非,难道臣这个‘流配国公’就没本事在京都发行书籍画册了嘛!
他们要的合作,无非是想买断臣的刻印工艺,臣告诉他们,合作可以,但不是这个方式,想要工艺,需要‘加盟’;
粮商则是与臣商谈杂合粉的销售问题,希望臣能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他们,理由是春季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播种下去却未到季节收获,百姓食不果腹;
臣又不免嗤之以鼻,若他们真的体恤百姓之苦,倒是把他们手里的粮食降价出售啊,还用得着打臣这点杂合粉的主意?
臣直接斥骂:‘别以为本公爷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想拿本公爷的东西替你们赚钱,做梦去吧!’”
皇帝皱了皱眉,他感觉楚清这话似有所指——这是在敲打朕吗?敲打朕别想让她去帮忙平抑粮价?
再往下看:“臣从各地搜罗的材料,费尽周折才能制成如今的杂合粉,只是一种‘代粮食’;
味道虽然不好,但不会让人涨肚和便秘,也能勉强维持生命所需养分;
他们那帮黑心商人背地里没少仿制臣的杂合粉,竟在里面掺了黏土,以至于很多饥民涨肚到死,却还打着楚家杂合粉的名头;
更可恶的是,他们竟将这能吃死人的东西卖到五文一斤!
他们要不是被人戳穿不是楚家杂合粉,也不会跑到臣这里‘求合作’,臣很想将他们挂在城门楼子上风干啊!”
皇帝眉头皱的成了疙瘩。
楚清不但表明不会管粮价之事,还鼓动皇帝下狠手——挂城门上风干,就是枭首示众的意思,这是极刑!
已经看到最后一张信纸了,虽然皇帝心情已经不太好,却还坚持看下去,因为楚清还没写“加盟”是个什么意思呢。
最后这页写道:“虽然臣很想看这些黑心商人被吊在城门楼上晒成人干,但想想也就罢了;
他们又不是永安府的,即便是,也得由知府去惩办他们,臣不好越界,除非知府也不顶事,毕竟各司其职,谁的活儿谁干嘛;
算了,臣本想与您聊聊闲篇,结果却成了抱怨,希望没有搅扰皇上心情,请皇上恕罪!”
再往下看,就是祝福皇帝吃好喝好休息好,保重龙体没烦恼的话。
“这就完了?”皇帝这次是真郁闷了:“什么叫‘谁的活儿谁干’?‘加盟’哪?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