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坏的那张,是彩色图画!
把皇帝气的,他就想看画呢!
这次画不是印刷出来的,而是手绘的,内容似乎是两伙人在争抢一些什么东西打起来了。
其中一伙人手中有刀有斧,另一伙人破衣烂衫赤足,地上有一个个椭圆形的小东西,不知是何物,几个妇人一边捡拾一边掩面哭泣。
图画背景是海边,边缘处有船,画得很小,看不太清。
这封信的开头部分与皇帝那封差不多,也是“你想我不?反正我挺想伱”类似的话。
主要内容第一条,也是说采石场的事情,并且叙述的比奏折上还细致,双方对话、村民诱惑说让利等详情都写得明明白白。
之后几个村的村民聚众闹事、持械袭击,再之后永安公炮轰空地予以震慑等写的更是详尽:几门炮、放多少炮弹、爆炸点距离人群多远,无人受伤等等。
后面还有段感慨:“水有源树有根,天下万事万物必有原因,这就是欺负我是女子,不然换个男的试试,不说别的,胡大人,你便装出门,谁敢跟你叫板?”
第二件事,说的是淦州府、永安府等沿海区域,当初遭到“八风”侵害之后,楚家人一边寻找楚清下落,一边带领百姓自救。
如今渔民们在楚家的指点下,掌握很多干海货的晒制方法,还有蚝油等制作方法,在楚家配合销售下,基本能够勉强维持生计。
但经常被匪徒掠夺,或是以收保护费的形式,或是直接抢夺渔民们晒制的海货,更甚的,连渔民们的渔船都要抢。
淦州府的船厂被摧毁后,附近几个府的渔船都翻倍涨价,渔民根本买不起,以前的破船修修补补使用起来也很危险。
但就是这样的船只,也被匪徒们抢走,他们沿着海边航行,走到哪儿抢到哪儿。
这样的队伍不止一支,他们之间甚至还会发生火拼,给渔民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破坏。
楚清写道:“我只知道内河有水匪,却没想到如今已有了海匪,这些海匪猖獗到连我家的船都敢抢!
我已经专门给家里的商船配置了火炮,沿海剿匪!
还有,希望胡大人跟皇上说说,要不要更新大宣舆图,把沿海各府、县、村等界限都标记清楚;
依我目前掌握的各地地图来看,海岸线首先就标记不清晰,而且不止渔村,各府交界地带,均有混住现象,不利于管理,更不利于保护百姓;
所以不仅舆图需要重画,最好再做一次人口普查,避免逃避赋税、徭役,和非法盗采矿产资源等状况发生。”
看到这里,皇帝已然很震惊了——竟出现海匪!真是不择手段地造反哪!
越是灾年,匪患越重,越穷的地方越闹匪患,这一点历代皇帝都清楚,可今年,匪患都患出新花样了!
竟还跨界流窜!
皇帝粗喘了口气,稳了稳情绪继续看:“胡大人,为了师出有名,我家沿海剿匪您给个批示呗?别到时候再有人弹劾我。
对了,你再帮我问问皇上,沿海一带挺乱的,内地怎么样?剿匪困难不?要是有需要,我家的炮可以帮忙。
只是,我家的炮和炮手需要整体出租,是租,不卖,因为我家也没多少,更不借,亏本的事儿我楚清不干!
以前这种事儿干多了,不但不落好,还遭弹劾,赔本都赚不上吆喝,为了不伤感情,定要谈钱。
不过这些话我可不敢与皇上直说,您给帮忙给说说,就说我楚清一心为公,只要朝廷需要,我楚清没有二话,有偿为朝廷服务!
这,就是我永安公的爱国情怀!”
“啪!”皇帝还没看完呢,就把信纸pia在御案上了:“这个……这个……没脸没皮掉钱眼儿里的混蛋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