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都被皇上骂了多少次了?
你行行好吧,我白头发都出来了,都为你操心操的,为我媳妇儿我都没这么操心过!”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简直是那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更是委屈得很,捡起信,也没站起来,就蹲在地上看。
蹲着看……可怜巴巴的……像极了拉不出屎还占茅坑的样子。
“嘶!”看着看着,胡恒秋就吸了口凉气,跟牙疼似的。
信上面写的什么?
信上说,上次的信里没有说明楚家迫击炮的租金价格,这次补上——每门炮和炮手整体出租,租金每天一百两银,限发两枚炮弹,如需多发,每枚炮弹五十两。
还说,当时楚家一直在等皇帝下旨给定价格,因为楚家做好了听候朝廷差遣、帮忙剿匪的打算,准备等皇上给定个明确价格。
谁知楚家商队经过淞江府某县时,遭遇一伙匪徒堵路,劫货劫财,楚家人直接开一炮给轰散了。
结果县衙派人接洽,说想求楚家人帮忙去山里剿匪,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落草,到处做恶,纠众绑抢,屡拒官兵,衙门那点人力缉拿不过来。
楚家当时不得不临时给定了价。
虽然家里小子们不知道炮弹的成本、把价格给定低了,那点儿价格只能勉强保本;但既然话已出口,就不好随意改动,所以赶紧写信报备一声。
哎哟!
一天一百两银子,只管两炮,要是不够用,还得每颗炮弹花五十两银子去买!
“想钱想疯了吧!”
胡恒秋都蹲不住了,“嚯”地就要起身,结果,脚麻了,起猛了,差点没摔一跟头。
“瞧你那点儿出息!”皇帝轻斥。
胡恒秋这副表现,倒是让皇帝胸中郁气消散了些。
人哪,总是看到别人比自己还不顺心,才能心理平衡。
“起来吧,边上坐着!”皇帝说道:“蹲地上像什么样子!”
看,小小表演一下,就获得皇帝的体贴,给赐座,这才是真正的“你高兴就好”。
像楚清这种信,皇帝都没法回信,因为不知道该对她采取什么态度。
既然信送到了、皇帝也没什么下文,胡恒秋小意陪皇帝骂了楚清一阵子也就回去了。
皇帝都没留他吃饭。
胡恒秋发现,只要楚清一来信,他这一天就跟渡劫似的,难过得很。
午饭时,押司胡图过来告诉说,胡恒秋夫人给送饭来了。
自打去年底“八风”带来灾难后,为赈济灾区,各部门食堂都缩减经费,因而伙食寡淡得很。
别的部门还好,到点就能下值,回家按时吃饭,那么中午那顿寡淡就寡淡了,回家能吃上好的。
可像密侦司就不行了,尤其是胡恒秋,没事儿总得往皇帝那儿跑,下班也不及时,所以胡夫人时不时会让小厮在午休时给送点儿可口饭食,免得支撑不住一天的消耗。
今天怎么夫人亲自给送饭来了?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胡恒秋一路小跑去迎接媳妇。